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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平方言“波螺啜啜”与“瓦喽浆儿”你知道是说的啥不?

选择字号: 超大 标准 dzgoadmin 发布于2023-02-17 属于 搞笑笑话 栏目  0个评论 13人浏览

  笔者不是牟平人,对牟平方言知之甚少,但每每从所听到的一鳞半爪中感受到其地域文化特色。不久前曾撰小文,探讨牟平方言中“双”义的“棒”字,意犹未尽,今以牟平方言对当地两种海螺的命名,再体验一次牟平方言对古老语言文化的传承。

  客居烟台市高新区西泊子(原属牟平)几年,一日,在一超市门外的广场上,忽听背后传来嘹亮的叫卖声:“卖波螺chuō chuō来——”回头见一中年妇女右臂拐筐,内装我们莱州叫作“海锥”的小螺。在烟台生活近40年了,知道“波螺”的意思,但“chuōchuō”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禁让人一头雾水。好在也吃过“海锥”,琢磨再三,方才醒悟这“chuōchuō”当为“啜啜”。

  “螺”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据统计,今胶东一带沿海常食用的螺就有10多种。如“大海螺”(又称马螺、响螺等)是最常见的螺类,“香螺”(学名猫眼蝾螺,又叫海脐、猫眼螺等)之“香”多理解成味道,学名“疣荔枝螺”、因为味道稍辣而得名的“辣螺”等等。其中一种学名为“滩栖螺”的,正是莱州等地称为“海锥”而牟平叫“波螺啜啜”的螺类。

  我们知道,滩栖螺个头小,外壳坚硬,尾部如锥,享用它是需要一点儿技术的。不久前,看央视《地理·中国》节目,其中说到“螺丝粉”时,有一道关于中国人食用螺丝的年代的选择题,答案是可追溯到一万多年前的原始社会,证据是考古发现了原始遗址里有大量去掉尾端的小螺丝,说明我们的祖先当时已经掌握了“海锥”类的食用技术——断尾吸食法。滩栖螺又俗称“吸波螺”的道理不言自明。但它另一俗称“搐波螺”的“搐”字就不能望文生义,因它是方言记音字,它与“chuōchuō”是一家,原本就是“啜”字,意思正是“吸”。

  《说文·口部》:“啜,尝也。”《尔雅·释言》:“啜,茹也。”“啜”本指“尝味”,转指“食用”。《荀子·天论》:“君子啜菽饮水,非愚也,节然也。”“啜菽”即吃豆子。说到“尝味”,最先想到的是大厨手持马勺品尝汤汁的镜头,那“吸溜”和“吧嗒”正是“啜”,于是“啜”有了“吸、喝”的意思。如品茶不是干渴时的“牛饮”,而叫“啜茗”;古人喝粥便是“啜粥”;享受型的小口饮酒现代人或称为“搓”,如“搓一口儿”,其实也是“啜”的音变。

  “啜”在胶东一些方言区音变为“chu(声调或有差异)”,意思除了小口饮用外,也表示吸食。如莱州方言说:“包子流汤了,快啜一啜”;“好好喝,别啜,看呛着!”这里的“啜”都读“chū”。所以,“搐波螺”虽用字不地道,却是方言音变的客观记录。

  再引申,方言中“啜”之“吸”甚至不限于用嘴,连鼻子吸引的动作也算进去了。如妈妈斥孩子:“鼻涕流出来不知道擦,还啜进去,可叫你恶心死了!”又因为人哭泣时或有抽噎的动作,所以便有了“啜泣”。

  在胶东某些方言里,用鼻子吸的“啜”字后面还可以加词尾,成为“啜哒”。如说“他感冒了,直啜哒鼻子”“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还啜哒起来了”,这“啜哒”自然就是抽泣了。“啜哒”又可重叠为“啜哒啜哒”和“啜啜哒哒”。前者表示动作的加重加深,如“啜哒啜哒鼻儿,闻见生人味儿”(莱州民间故事语);后者表示动作的持续,如“看你啜啜哒哒的,叫人看见了像什么”,又如,“感冒了赶快吃药,别整天啜啜哒哒的”。

  而牟平方言的“波螺啜啜”,其“啜啜”不仅是“啜”的连续动作,而且所吸的是固体的螺肉。所以,这好似又回到“啜”字“尝”和“茹”的原点,你说这妙不妙呢?

  前文提到的疣荔枝螺,即辣螺,刘甲凡先生在《烟台晚报》“烟台街”版曾发表《三眼枪打兔子——不拿准》一文,内有牟平方言歇后语“瓦螺打浆——热闹翻翻了”。文中介绍:“在牟平沿海一带,人们习惯把辣螺叫作‘瓦螺’(音),瓦螺呈纺锤状,鸡蛋大小……每年麦收前后,是瓦螺‘打浆’(方言音,意为产卵)的季节。”这“瓦螺”的名字令人感兴趣。

  友人解先生为解甲庄人(原属牟平),说起“瓦螺”,他径称为“瓦喽jiàng儿”。“瓦喽”即“瓦螺”的音转,本地人都明白(如解先生还说他们把“香波螺”叫作“mì喽”,他自解当是“泥螺”的音变,一语中的)。但“jiàng儿”作何解呢?本以为是“尖儿”的方音,因为“瓦螺”呈纺锤形,两头尖尖。但友人说解甲庄一带并无普通话“尖儿”的读音。回看“瓦螺打浆”,才恍然大悟,这不答案就在其中吗?“瓦喽jiàng儿”就是“瓦螺浆子”的牟平方言音。这里“儿”非儿化音,而是“子”的方言音。烟台一带“包儿(了),饺儿(了),面条儿(了)”是方言的标志性词汇,为人熟知。街边烧烤店挂着“烤腰了”的招牌,本地人知道是“烤腰子”,可外地人恐怕要被吓出一身冷汗吧?可见,“瓦喽浆儿”是解甲庄人在“瓦螺”之后加上其“打浆”的特征简化为“浆”,再加“子”成为一个复杂名词而来的。

  回头来专门说说瓦螺的“瓦”字。刘文描述:“瓦螺呈纺锤状”,这正是“瓦”的含义——纺锤。

  “砖瓦”之“瓦”我们熟知,而“纺锤”之“瓦”因为现代汉语中少用,我们很是陌生。说起来,“纺锤”义的“瓦”当起源于我们熟知的“瓦缸;瓦盆”之“瓦”。《说文·瓦部》:“土器已烧之总名。”过去用陶土烧制的各类器物、材料均可称“瓦”。古代纺纱所用的纺锤最早便是瓦质,称之为“纺砖”或“瓦砖”。汉·刘向《说苑·杂言》:“子独不闻和氏之璧乎?价值千金,然以之问纺,曾不如瓦砖。”“问纺”是“从事纺纱”,这是说物各有其用,不可以价值论。《后汉书·列女传·曹世叔妻》:“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这是类似于今“抓周”一类的古习俗,通过摸弄纺锤的活动,期盼女婴长大后成为纺织能手。其实,早在《诗经》时代就有此说。《诗·小雅·斯干》:“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tì婴儿的包被),载弄之瓦。”这个“瓦”就是“瓦砖”的省称。

  正是《诗经》里一句“载弄之瓦”,成就了“弄瓦”这个典故词语,在后代成为生女孩的代称。元·方回《五月旦抵旧隐》诗:“长男近弄瓦,累重讵(jù怎么)足贺?”说大儿子家里生了女孩,只当累赘,不值得庆贺,真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今人在文雅的场合,祝贺人家生女孩也往往用上“弄瓦”。

  因为《诗经·小雅·斯干》在“弄瓦”前有“乃生男子,则弄之璋”句,故后以“弄璋”作为生男孩的代称,与“弄瓦”相对。说到“弄璋”,还有一个古代名人的笑话。《旧唐书·李林甫传》:“太常少卿姜度,林甫舅子。(姜)度妻诞子,林甫手书庆之曰:‘闻有弄麞(同“獐”)之庆’,客视之掩口。”误写一个别字,按理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因为李林甫历史名声不好,加之“麞”形貌丑陋,素有“獐头鼠目”之说,与新诞婴儿联系,自然被人嘲笑了。从此,“弄麞”成了写错别字的典故词。如宋·苏轼《贺陈述古弟章生子》诗:“甚欲去为汤饼客,惟愁错写弄麞书。”

  话说回来,“弄璋”因李林甫的误写,给人提了个醒,后人一般不再出错;而牟平方言的“瓦螺”“瓦喽浆儿”保留了“瓦”字古老的词义,可帮助今人更准确地理解典故词“弄瓦”,免得误解为“盖房子”之类,二者可谓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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