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边外,拉起六千壮士;唐殿荣,率刘弹子、十四阎王组成三万游击队;燕子,召集了一万多人马。这三支抗俄部队,让沙俄闻风丧胆,污蔑他们是“三大土匪”。
当年,吉林的夹皮沟、大鹰沟、马烟山,都曾是他们打击沙俄的战场。俄少将库米萨尔,谎称和谈,宴请唐殿荣,设下伏兵擒之,唐被押往海参崴受尽酷刑,惨遭杀害。燕子与恋人会面时,被跟踪告密,落入敌手。刑讯时,俄中将霍尔瓦特以“江湖大盗”之罪,判他死刑。燕子以流利的俄语反驳说:“汝以吾为盗,盗乃汝国奖导吾为之。吾辈所用枪,何一非俄制?汝明明籍我以兵。”“霍语塞,大惭退去”。燕子说,你还有脸判决我盗窃罪,我之所以为盗,都是你们俄国人传授的。我们部队的,哪一杆不是你们俄国人造的?是你们这些强盗不断供给我们兵器。霍尔瓦特哑口无言,理屈词穷,气急败坏地离开了审判庭。随即,他下令将这个“东北佬”碎尸万段。
行刑前,燕子长叹道:“余年三十,名满关东,惜未为国建功,始终草泽。”他从身上揪下一只特制金钮扣,一掰两半,赠给保护他的狱卒。让他一半换钱养家,一半送给部队,购买武器抗击俄寇。
乌克兰位于欧洲东部,自古是欧亚的门户,为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受到俄罗斯、波兰等国的侵略,“拿起武器,去爱家人和恋人”,是这个民族的名言。
乌克兰全境95%为平原,拥有肥沃的黑土地,被誉为“欧洲的谷仓”。中国一家国有500强企业15年前就在乌克兰设有大型米面生产厂和豆油厂。乌克兰国土面积只有60万平方公里,小于中国的青海省,但矿产资源丰富,有80多种金属和稀有元素,居世界前列,这使乌克兰核原料充足,曾是世界第三核大国。
1990年,乌克兰发表“独立宣言”,脱离前苏联,当时居世界发达国家前列,人均GDP是中国的四倍,深具国际影响力。乌克兰不仅拥有雄厚的经济和军事实力,而且有发达的宗教文化和享誉世界的思想家和艺术家。首都基辅是东正教的圣地,洞窟大修道院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中国人最喜爱的作家作品,有果戈理的《死魂灵》、《钦差大臣》;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他们都是乌克兰的伟大作家和思想家。早年,我的一位老领导李文贵书记曾把他珍藏的《金蔷薇》赠给了我。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李时先生翻译的最佳繁体字版,语言酣畅,文采飞扬。
乌克兰还有两位诗人也常被提及。一位是鲁迅先生推荐的谢甫琴科,他著名的诗句是“当我死了,把我深深埋藏,我要听到故乡乌克兰河水扬波,把敌人的血冲进海洋”。另一位是“铿锵玫瑰”和“灵魂歌者”阿赫玛托娃,东北的张志新烈士最喜欢她的诗。诗中说,“我不会让他人的翅膀来保护我,只会和这个苦难的乌克兰和不幸的同胞在一起”。《易经》坎卦说:“坎不盈,祗既平,无咎。”苏东坡对此解读说,面对外敌不敢自大,而是以“不盈”的心态团结一切力量,抗击洪水一样的敌人,以此转危为安,获得和平。这也许正是现今乌克兰的写照。
在乌克兰伟大的诗人和作家创造经典,为推进世界文明留下宝贵财富的时候,国人正在满清的黑暗统治下挣扎。康熙禁毁《天工开物》,乾隆禁毁《水浒传》,慈禧阻止修建铁路,原因是破坏了大清的龙脉。
1883年,美国物理学家亨利·奥古斯特·罗兰在一次演讲时,提醒西方人说:“世人一定不要退化成中国人那样,只满足于科学的应用,却从来不探索其中的原理,否则,就会不进则退。”这句话振聋发聩,有据可依。罗兰从第三方的视角,客观评价了满清奴下的国人。这不是对国人的抹黑和轻视,而是欧洲国家看到了真实的中国。罗兰的言论有两个关键点,一是讲的既不是汉代的国人,也不是明代的国人,而是1883年满清统治的国人。二是他认为中国人“只满足科学的应用”,说的已经很客气了。其实,满清强迫国人跪得太久了,思想僵化麻木,连应用科学的能力都退化没有了。
满清闭关锁国、压制汉人的愚民政策,使他们入主中原之后,焚烧华夏几千年的科技发明典籍,恐惧开启民智,将国人推到半原始状态。当西方先进科技传到满清之后,以康熙、乾隆以及后来慈禧为代表的腐朽统治者,先是居高自傲,以天子自居,对西方送来的工业革命的科技产品,拒绝合作开发,而是当作宫廷玩物,唯恐被民众所获知,更严禁火器、流入民间。慈禧上台后,由清初的自大变为自卑,被西方船炮打得魂飞魄散,屈辱求和。满清不但使中国人退化成了身体上的东亚病夫,还退化成了精神上的懦夫。只有一部分觉醒者奋起抗争,但武器落后,多用大刀长矛。当年东北抗俄义士,从俄军那里缴获和购买的,是极为有限的,但如今乌克兰的实力远在满清之上。
有个秃顶的前苏共创始人曾说过:“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现在,当年那三个被俄军砍头的“东北佬”,早已被忘记,他们的亡灵一定在地下反复追问自己,我们死的到底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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