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看节目组打出的口号,“寻找新新喜剧人”“为国内原创喜剧注入新鲜血液”;
怎么说呢?这基本等同于宣布,他们的受众就是那些大城市里刚毕业的时髦小年轻。
爱逛展、会在加班后去看夜场脱口秀,迫切地想在流行文化中找到点“被理解”的共鸣。
但最近,由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对比,刚播出的第二季显然已经成为普罗大众的综艺之光。
以至于稍微对喜剧还有点兴趣的观众们都在呼喊:“李诞,多跟马东学着点吧!”
当发现自己钟爱的《喜剧大赛》被直接盖章为《曲苑杂坛》,我的00后实习生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丝被冒犯。
表演、人设都属于旁门左道的花活,稿子写的好才是华山派的正统气宗,不对,脱口秀界的高级王者。
今年徐志胜特地剪掉了让人看了就想笑的“逗号刘海”,据说就是不想利用外貌上的搞笑优势。
比如下面这位朋友,浓眉、单眼皮配上一个存在感很强的鼻子,被同行们评为“喜剧界的赵文卓”。
我不同意。当他贴上胡子的那一刻,明明更像是《疯狂的石头》里演“道哥”的刘桦。
感觉下一秒就要倒在浴缸里,心如死灰地念叨出那句:“世道变了,就是没有好人了!”
即使是那些在相貌方面有天然劣势的演员——放在喜剧这个领域里,我指的是那种太帅的。
从长相到打扮的确都很有品位,用其他选手的话来说,“长得太不拿喜剧当回事”。
两位帅哥搭档演的作品名叫《黑夜里的脆弱》,主题是表现年轻人加班严重、心理压力大。
白衬衫小哥表面看上去是乐观搞笑、从不内耗的职场卷王,但一停电就会自动切换成emo模式,把心里的苦闷讲出来。
其实点子本身没什么新鲜的。早在1999年春晚牛群和冯巩的相声《有话坐着说》里,就有一把能让人说实话的椅子。
但即使我已经看过不下10遍《有话坐着说》,依然对着白衬衫小哥笑成了傻子。
你看这瞬间勾成耐克logo的眉毛,灿烂笑容变成恨不得露出20颗牙的深渊巨口;
在看这个节目的时候,我仿佛在欣赏一场高难度平衡木表演,只不过全靠脸部的。
最精彩的一段,是同事为了让小哥别再压抑内心的郁闷,于是主动蒙住了他的眼睛。
如今很多年轻喜剧爱好者,会对有人把素描喜剧强行归类为小品这件事暴跳如雷。
但最后发现最快乐的还是当一个“罐头笑声生成器”——你输入正中圆心的笑料,我输出不经思考的笑声。
比如整个故事结构其实很讨巧:三个演员相当于演自己,一切矛盾和笑料都用“为参加喜剧大赛排练”这个动机来推动。
最搞笑的是,即使他们已经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但因为交流受阻,解决问题也总是慢半拍。
就像我在线上开选题会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在不知从何而起的回声中扯着嗓子问:
第二次爆笑,则是因为网络延迟,导致有一个人始终游离于整个排练和讨论之外。
但也有很多从第一季追过来的老粉丝,会觉得新选手“目的性太强”“不如上一季高级”。
我虽然没看过去年的珠玉,但确实也在某些格外“亢奋”的片段中,感到一丝用力过猛的尴尬。
比如白衬衣小哥这个疯狂摆pose、大喊“我好帅”的部分虽然很嗨,但实在是太长了;
整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配上演员被汗水浸到发亮的脑门,看得人从兴奋到不知所措,笑容渐渐从嘴边消失。
而在另一个用“特工送物资”讽刺外卖行业的作品中,结尾是物资员骑着“没有保安能追得上”的小摩托,载着特工突围。
前几年,观众曾人均自诩喜剧行业的操盘手。嘴里念叨“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关心什么样的段子高级、某个演员用了什么新技巧。
然而如今大众的情绪需求早就变了,至少已经无力靠“听懂了什么笑话”来维系自己的安全感。
也开始怀疑他们刚刚在台上嘶吼着唱“工作停摆勒紧裤腰带”的那一幕,究竟有没有真实发生过。
无需再去拥抱那些专业名词所点缀着的“高级笑点”,更不必在喜剧中计较所谓内涵、价值观。
一方负责提供简单直接的笑料,而另一方展示出自己最浅薄的笑穴,高喊“快来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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