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法,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那么,《痴心》这个小说我觉得很能印证这句话,小说写的是一个工厂几十年的发展历程,写一个国营工厂从濒临破产到通过技术革新以及企业改制,逐步发展壮大,成为行业排头兵。某种程度上,这个工厂,其实更像是中国发展历程的缩影。改革开放之后的中国的迅速崛起,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也是近几十年来世界上可能最重要的事情。中国之所以崛起,强大,和这几十年中国建立起健全的工业体系有着密切的关联,正是当代中国大工业体系的建设,才让中国经济发展,赚取外汇,才把中国人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让中国人的劳动力价值越来越高。这个小说写一个工厂的变迁,其实正是中国几十年工业发展的缩影,回应了剧烈变化的时代。
当然,中国这些年是如何发展的,当代文坛有改革文学,有底层文学,有现实主义冲击波,等等,从不同角度,不同时代,呈现了中国工业改革的阵痛,中国工业发展的片段。不过,这个小说的特点是,通过较大的篇幅,以一个工厂的历史变迁为基点,把中国工业几十年的历史变化呈现了出来,小说呈现出了改革前的困难,也有改革的阵痛,也有技术革新的成功。小说中的企业,从举步维艰到发展壮大,从技术落后到世界领先,从国企到民企这样的产权变革等一系列的变化,其实又都对应着国家的工业发展的历程。正是中国无数个这样中小企业的不懈进取,才带来了中国工业的整体发展,才带来了当代中国最全工业体系的建立。所以,我们可以说,小说写的是一个工厂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历程,但是,我们从中看到的是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崛起历程。
客观来说,在中国当代文坛,这种全方位的书写一个工厂几十年的变迁,从技术到体制的变革的小说非常少。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真正的工业从业者,是没有这个写作能力的。而作家,即便多次采风,可能也是对企业只有浮光掠影的认知,不可能真正对企业有一个真正的把握。如当年草明那样深入工厂之中工作,进行写作,已经很少。
这个小说,作家本人就是这个工厂工人出身。事实上,从小说来看,我觉得,小说其实带有很大的回忆录的性质,可以看到,小说中很多场景都是作家本人经历的或者在工作中听说的。小说写的一个企业的发展史,涉及企业的具体技术描写,体制、机制、政策、法规及营商环境等多个方面的描写。写出了复杂环境中企业从技术运营到商业运作各个方面的复杂性。这种对作家自身几十年亲身经历的工业历程的书写,直接带来了小说细节的丰富性。比如金融危机引发的企业倒闭潮,很多中小企业在这个金融危机中倒下,在这个独特的时间节点上,鲁阳碳材厂苦苦支撑,但是也深受三角债的困扰。一方面,工厂要努力在各个经济实体之间辗转腾挪,争取生路,另一方面,又受到一些官僚体系的打击。小说中,在这个事件节点上,鲁阳厂一方面在外面有几千万的货款,另一方面,却是连地税都交不上去,甚至因为没钱都无法阻止生产,因为没有及时交上地税,发往乌钢的货物还被地税局给扣下来,导致厂长季健中不得不在债主、欠款人,以及各级领导之间苦苦周旋。类似的细节,在小说中很多,这些显然都是作家在现实工作中切身经历的一系列的问题,这些扎实的当代工业生产中的劳动、经营的细节,给本书增色不少,或者说,这部书很大的价值,就是建立在这些扎实、生动的细节上的。利用这些扎实丰富的细节,小说推动情节跌宕起伏,不断走向高潮。也是利用这些细节,小说形象而有说服力的说明了企业为什么需要改制,就如小说所呈现的,一个工厂,命名产品有销路,有市场,却又偏偏不能生产,甚至到了破产的境地。这些扎实的小说细节,非工业生产当事人不能把握、体会,也构成了这个小说最大的价值。
在中国当代工业小说体系中,《痴心》这个小说在精神上是与五六十年代的工业题材小
说一脉相承的。就中国工业小说发展过程来说,五六十年代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工业小说之外,八十年代的改革小说,打工小说,九十年代的现实主义冲击波,九十年代以来的底层写作等等,都有很多作品属于工业小说的。但是《痴心》和上述小说有较大不同。一个从书写时代来说,《痴心》写了三十年的工业改革路程,上述其他几种工业小说,都是围绕国家某一个时段的具体情况,工业发展遇到的具体问题来写的。再一个从精神上来说,《痴心》和五六十年代工业题材小说精神一致,都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都元气充沛,都是胜利者的文学。改革文学也带有这样的影子。但是底层文学,现实主义冲击波则缺少这种昂扬的精神气质,一方面和小说书写者当时遇到的具体社会问题有关,另一方面,则显然和作家的思想资源的汲取不同有关。不过,这个小说以全景式的、历时的眼光,书写了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工业发展过程,这里面有挫折,有失败,更有失败之后的奋起,和之前几种工业小说专注于写某一个时段中国工业的精神的特点,有显著的不同。
在中国工业小说体系中观察《痴心》就有更有意味的东西出现。这个小说和五六十年代的工业小说都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在精神上一脉相承,但是在具体书写上却是有继承,有变化。相同的是领导人都是坚忍不拔,勇挑重担,都有民族工业崛起的痴心,小说都元气充沛,是一种胜利者的文学,都设置了二元对立人物体系,不同的是,从五六十年代对西方的敌视和封闭转向了拥抱世界,走向市场,从批判知识分子转向了歌颂知识的力量,从强调国有性质,强调集体利益,转向了企业改制从国企转向民企。这种有趣的变与不变,这折射出了中国几十年的发展历程。
小说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比较大的问题是人物的脸谱化。从小说书写来看,为了建构一个二元对立的人物体系,小说设置了一个反派人物云枭翔,让这个人物和主人公斗争了几十年。所以,这个小说既是这样一个工厂的发展史,也是两个人的斗争史。从小说来看,云枭翔这个人物,其实承担着很重要的功能,即给主人公提供挫折、打击。所以,从功能角度,云枭翔其实很重要。但是这种书写,带有明显的脸谱化特点,似乎云枭翔的人生意义就是要和主人公做对。其实,云枭翔的功能作用,可以设置其他人物来分担的。
总的来说,《痴心》这部小说从写作特点来说,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也的确填补了河南工业文学书写的空白,有它自己独特的意义和价值的。
第一,在当代文学的丛林里,工业题材始终是个矮子。反映中小企业的题材,应该说是矮子中的矮子,更少了。茅盾文学奖搞了十届,48部作品获奖,其中工业题材除了张洁《沉重的翅膀》,还有其他吗?可能我没有读到。我们国家的工业,不说是强国吧,至少是个工业大国,门类如此齐全,可是我们工业题材作品和整个国家的现状很不匹配。这个题材新,一新就有存在的价值,一新遮百丑。
第二,人物新,主人公的人物典型非常新,是文学画廊的一张新面孔,这个人物可贵的地方在哪儿?这个人物纪实性多一些,但恰巧是这些,主人公,也就是作者的代言人,他带着脚镣跳舞,他面前的各种矛盾、各种障碍,像贷款、缺人才、缺资金、缺市场,贷款贷不来,县委领导还给他施压,还有别人的破坏,这个人物就是在矛盾中成长,这样方显出英雄本色。当然,任何长篇小说都是写矛盾的,都是人物在矛盾中,但是他这个新,可以说很少见到。
再一个,企业家写企业家,这又是一新。像蒋子龙写的《乔厂长上任记》,他在工厂当办公室主任时间长。像刘庆邦,在煤矿时间长,他企业中浸泡时间比较长,生活体现比较多,但他不是企业家。这部作品是企业家写企业家,本身不一样。反过来讲,如果没有生活的浸泡,蒋子龙写不出来《乔厂长上任记》,像刘庆邦,把煤矿的题材写遍了,被称为短篇小说之王,为什么?他的生活积累太丰厚了。健伟把自己的经历化为典型,化到季健中身上,就是我经过的事、我感悟最深的事都通过你说出来,所以它的时代性特别强。另外,这个人物就是在改革开放几十年中,和时代契合,产生这种东西。
我是平顶山的,我说一下,这个作品的出现,你说偶然不偶然?很偶然,但是也有它的必然性,因为什么?鲁山这块土地曾经出现过徐玉诺,五四时期了不起的大家,他的新诗,他的白话文。因为徐玉诺在全国很有影响,鲁迅对他评价很高,这块土地好像就产生作家。作为李健伟来说,我相信他受过前任的熏陶,但是他又不是文学家,又不是作家,他把自己的生活转化为文学作品,我觉得很正常,受过他们的熏陶,受过他们的感染,这是很自然的。
再一个,鲁山领导向来就重视文学创作。我年轻经常往鲁山跑,鲁山的文学馆,当时在河南省被称为第一,文化馆建那么大,县的文学馆建那么大,他就舍得花钱,而且是在黄金地带,后来历届领导都很重视。李健伟这个作品,还是在没有破土的时候,还在土里埋着的时候,可以说都得到鲁山文学界的帮忙,那几个人给他看稿子,给他提意见,所以,这块土地出作家不奇怪。
平顶山地处应国故地、滍水之阳,自古文化发达人才辈出,从汉朝应旸、清代李绿园到民国徐玉诺,至今愈加昌盛,改革开放以来,涌现出大批有成就的作家、诗人,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各类体裁均产生了大量优质的文学作品,在全省乃至全国都产生了一定影响。李健伟先生是一位有成就有理想有担当的企业家,他艰苦创业,几十年坚持不懈,打造出了一个著名的企业,他领导的企业,科技含量、企业管理已达到国内先进的水平,为当地两个文明建设作出了重大贡献。李健伟见证了中国民营企业四十年的发展,亲身经历了民营企业走过的坎坎坷坷。李健伟胸怀大志,心存善念,在退出一线领导岗位后,提起笔来,以自身经历为基础,以自己的企业为原型,创作出长篇纪实小说《痴心》,塑造了一个真实感人的中国民营企业家的文学形象。阅读《痴心》可以感知到,李健伟经历了太多的苦甜酸辣,胸中积满块垒,无以排解,诉诸于笔墨。《痴心》的出版,是平顶山文学的新收获,也是企业家写企业家的新成就,今天,我们邀请知名作家、评论家聚集一堂,从文学的角度来对李健伟先生的《痴心》进行研讨、评价,堪称企业文学的盛事,诚请各位推心置腹,发表宏论至言,为《痴心》把脉,为李建伟进言。预祝研讨会圆满成功!
今天我和朱六轩老师一起参加长篇小说《痴心》研讨会,深感十分荣幸。省内外文宣方面的领导、专家、学者云集在一起,为《痴心》把脉,为《痴心》能够走进读者的心中,从而起到全社会关注实体经济,促进实体经济健康发展的作用,迈出了更加坚实的一步。
我和朱六轩老师都是老三届、下过乡、当过知青,在工厂摸爬滚打过。对实体经济、特别对中小企业有一种特殊的情怀。相似的工作经历,相同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使我们走到了一起。我们决心联手写一部改革开放后,我国中小企业真实的生存环境和发展现状的纪实性的长篇小说。从2017年开始到2021年,我们陶醉在痴迷在创作中,痴情地书写着《痴心》。四年多的时间里,为了创作我们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披星戴月、宵衣旰食,倾注了我们一生中最大的精力。当作品脱稿后。我们仍然不能如释重负,放松下来。我们怕对不起读者,更怕无人问津,因此我们先后联系了18位经历和部分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人,以及和我们熟知的喜欢文学创作的老师和前辈。他们中有普普通通的工人,有专家学者、研究生,还有老领导、海外人士,让他们作为这本书的第一批读者,让他们在这本书开印之前,从不同的角度对初稿毫不顾忌地挑毛病、直言不讳的提意见。
写工业题材不管是工厂生活,或者是产品的生产及市场应用,都离不开工厂和时代这个大环境。特别是企业的核心技术,其科学性、准确性、真实性、可读性必须达到高度的统一。故事的叙述让内行人听得入耳,看着真实;让外行人听得懂,看的明白。例如鲁阳炭材厂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的产品,是怎样进入鞍钢集团(书中的北方钢铁)这个特大型央企的,其核心技术是什么?靠的是什么?中国加入WTO后,当中小企业走向世界与西方先进技术接轨时,跟谁接轨,怎样接轨?面对东西方文化的激烈冲突,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这一切没有亲力亲为是很难写出来的。半年后,我们根据大家的意见归纳整理,又先后数易其稿,才终于收笔。虽然如此,由于我们的水平有限,奉献给大家眼下的这部作品,仍有许多瑕疵,在此我们也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
我们这一代人由于传媒的局限性,接受知识除了学校学习之外,唯一的途径就看课外书籍。从革命战争题材到大规模的经济建设,从伤痕文学到改革开放后的百花争艳;从“三红一创”“青林铁保”,再到历届茅盾文学奖、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的获奖作品,无不深深地影响着我们。
1978年,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一经发表,它不仅震撼了国人的心,而且在小平同志的关怀下,从此改变了数学家陈景润的命运。
1979年蒋子龙的短篇小说《乔厂长上任记》塑造了改革家坚毅的英雄形象,促进了以反映改革为题材的文学的兴起。
1983年陆文夫的短篇小说《围墙》以嘲讽的方式,揭示不顾办事效率、推诿扯皮,空谈误事等一些在现实生活总已经被人民们习以为常的弊端。反映了社会改革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这就是文学所产生难以估量的、巨大的精神力量和社会价值。因此我们渴望拿起手中的笔,把自己亲身经历的这段即将尘封的历史记录下来。让人们记住我国冶金工业史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2、对我国实体经济,特别是中小企业的深厚感情。我从六九年参加工作至今一直在工厂里生活,五十年没有动过窝。亲眼目睹了许许多多中小企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崛起,倒下;再崛起,再倒下;再重新崛起,在磨难中前行的奋进史。特别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在“县无国有,乡无集体”政策导向的影响下,我们又目睹了无数个企业家的落魄与凄惨。她们痴迷于企业发展。她们所遇到的艰难和困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付出也是常人难以承受的。他们有顺风顺水时的欢笑,但更多的是胶着、煎熬中的无奈和困顿。
我们也亲眼目睹了现实生活中个别腐败分子,披着光鲜外衣的两面人和不法商人相互勾结、沆瀣一气,用“合法的腐败”鲸吞国家和集体财产,导致工厂消失,工人下岗这个痛心而又残酷的现实。
今天我国的中小企业为国民经济的发展和社会文明与进步作出了重大贡献。星罗棋布般的地方中小企业就像百花园中的一棵棵小草,虽然没有国企、央企那样光艳夺目;也没有大型民企、特大型民企那样姹紫嫣红;它们在创业的路上,任凭风吹雨打,却从不退缩,展现出的是同样的芳华。
然而,据有关部门统计,我国中小企业的平均寿命不到三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成千上万家中小企业不能成为百年老厂?而且又很少创下百年品牌?中小企业长期存在着的融资难、创新难为什么得不到解决?中小企业的生存环境究竟如何?厂长、经理们的真实生活又是何等的艰辛?无助时又会有什么样的渴求?这些问题直到今天,在全国“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在全省正在开展的“万人帮万企”活动中,仍有重大的现实意义。怎样才能从体制、机制、政策、法规以及营商环境等多方位、多层次地着手解决这些问题?因此,我们立足于中小企业发展、变革中的现实生活,试图从文学的角度来审视这个严肃的课题,从而为地方中小企业在夹缝中谋求发展与进步,点亮一盏希望的灯。
与企业现状相关的另一个课题是,中小企业生存的文化氛围也值得关注。虽然我国的中小企业打造了国民经济的半壁江山,但是自从我国最高文学奖—茅盾奖开设四十余年来,鲜有工业题材的作品入围获奖。整个文学艺术圈,完整的反映地方中小企业创业史的作品更是廖若晨星。中小企业对国家的贡献和文学创作对中小企业的冷落,甚至是误解和歪曲是值得发人深省的现象。
3、大家都知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因此为基层科技工作者树碑立传一直是我们的心愿。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鲁阳炭材厂和武汉钢铁设计研究院专家以及鞍山钢铁公司炼铁厂的工程技术人员,联手共同开发的新型炭砖复合炉衬技术,使鞍钢的大型炼铁高炉炉衬寿命,从平均只有4.6年延长到了13年零8个月,一举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从此这项技术迅速风靡全国,且成为一支独秀。
新型炭砖复合炉衬技术,除了解决了高炉炉衬短寿这个重大技术难题外,节能效果十分显著。有业内人士算过一笔账,保守地说,每年可为国家节约焦炭三百八十多万吨。时至今日,该项技术在我国大中型高炉上已经成功应用了三十年,经济效益十分可观。而这项产品和技术从研发到应用竟耗时十二年之久,经历了十分漫长,艰难,曲折的过程。特别是时任鞍钢炼铁厂的总工程师张殿有同志冲破重重阻力,把身家性命压上,才成就了这项技术在鞍钢的成功应用。然而就连现在的鞍钢人也不知道这项技术是出于鞍钢技术人员之手。这就是中国知识分子伟大无私的担当精神和深厚真挚的家国情怀。
鲁阳炭材厂有幸参与了鞍钢十座高炉中九座高炉的大修改造过程。从此鲁阳炭材声名鹊起。在国家级贫困县,一家名不经传的小企业,终于走上了健康发展的快车道,不仅成为县域经济发展的排头兵,并一举成为我国最大的优质炉用炭砖生产基地。每每想起这些基层的科技工作者,为我国现代化建设默默无闻地做出的重大贡献,我们总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每每想起那个火热的年代,这些无私无畏的科技工作者的献身精神,如果不把它纪录下来,将有愧于自己的天地良心。
中国加入WTO后,当欧洲炭材专家来到已经名扬国内,并出口多个第三世界国家的鲁阳炭材厂验收产品时,炭材厂的产品合格率竟然不到百分之五十。当炭材厂的工程技术人员,介绍自己供应给欧洲的这批产品,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好的产品时,欧洲炭材专家不仅不屑一顾,而且断然拒绝不需要你们最好的产品,这是为什么?谁代表了炭材产品的世界先进水平,怎样和世界先进技术接轨,成了鲁阳炭材厂面临的新的严峻的课题。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工业强则国富民强。只有脚踏实地把一个个产品做好了,时代才能发展,国家才能进步,民族才能复兴,才能不断满足人民的物质文化上的需要。小到家庭生活用品,大到国防战略重器,那一个也离不开工业、工厂和工人。她们不仅是开疆拓土,勇于创新的拓荒牛,而且是低头拉车,负重前行的孺子牛,更是创造财富,推动人类社会文明的老黄牛。
于是,我和朱六轩老师一起,就不甘寂寞地跃跃欲试了,我们应该为他们鼓与呼!
作品一旦创作出来,进入到大众视野里,它不再属于作者,而是属于读者,读者是作品的上帝。只有作者与读者良性互动,才能让读者积极参与,让作者主动调整,完善自我。使作品担负起既教育读者,促进作者,真正完成提升精神素养的责任。
在此,我们特别感谢省市县文化宣传部门对新人新作的重视与支持。感谢河南省文学院、河南省文学学会小说研究会、河南大学出版社共同主办,平顶山市作家协会和河南弘润华夏文学艺术中心承办的这次研讨会。感谢与会的各位专家学者。你们在百忙中牺牲的是个人的休息时间,奉献的是对新人新作的关爱精神,是自己一辈子对文学的挚爱和积淀从内心所迸发出的金玉良言。老师们对作品高屋建瓴的剖析,使我们如醍醐灌顶;对创作方法,方式鞭辟入里的教诲,我们会铭记在心。在日理万机中写下了的字字珠玑,句句箴言的点评文章令我们十分感动,使我们受益匪浅。
在此,我和朱六轩老师再次向各位专家学者、老师们,同时向所有牺牲假日休息时间来参加研究会的各位领导、同志们、朋友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通过今天的会议,我们结交了更多朋友,得到了更多老师们的指点与帮助,我们感到幸福和快乐。
《痴心》已经不属于我们的了。敬请在各位领导、老师们的精心浇灌下,让它成为文学百花园中一棵貌不惊人,但芳香四溢的丁香花。
谢谢李总。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今天出席会议的以平顶山市政协副主席杨英峰为代表的《痴心》研讨会的亲友团:平顶山市工业局的局长李红兵,平煤集团的工会主席李明浩、鲁山县文联主席郭伟宁、鲁山文史委主任石随欣诸位,都不能一一发言,非常抱歉;
还有《痴心》的作者朱六轩先生,《河南文学》主编、河南省小说研究会秘书长李一、荥阳市文联主席韩露,平顶山市作协副主席诗人、简单,平顶山市作协副主席、小说家张中民,鲁山县作协主席叶剑秀,都是有实力的诗人、作家;还有来自郑州市赢冠文化传媒的田冠军、王宋,由于时间关系,今天的发言就到这儿为止。
(河南省评论家协会主席、河南省小说研究会顾问、郑州师范学院院长、著名评论家):
我分两块:第一,听了各位专家,包括作者,包括亲友团的发言之后我自己的感受,或者从我一个纯粹个人的感受,谈一下今天上午谈论《痴心》这本书的学术成果,纯粹是我自己的判断。第二,结合大家的发言我谈几个话题。
首先第一部分,对今天上午讨论《痴心》所获得的学术成果,我觉得至少有以下这几点,但是决不限于这几点:
首先,很多专家都谈到了小说题材方面填补空白的价值意义,无论在河南省还是在全国,几位专家在这方面谈的很透彻,尤其是针对河南以乡土小说,以农村题材为重镇,在全国文学版图里面获得了充分尊重和充分书写的情况下,由这样一部《痴心》填补了工业题材的空白,这一点我是完全认同的。尤其是这个题材的填补和突破,还有多方面的意义,不仅仅把描写的笔对准了一个中小企业的发展问题,它借助于一个中小企业,刚才闵红老师谈到了五个节点,实际在改革开放三十年大背景下,一个工业企业如何生存下来的艰难历程,涉及到了跨越或者超越工业题材这样一个范围的宏大叙事。等会儿,我还要辩解一下题材的双刃剑。所以,在这点上我是完全认同的,有的专家也谈到了文化问题,尤其是刚才李健伟老师谈到了为什么没人思考这样一个企业,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发展是如此艰难,谁带来的?为什么?如果深刻的问一问这个问题的话,这本小说不能说给了我们答案,但是给了我们思考。所以,我觉得在这个话题上,今天收获是颇丰的。
第二,关于小说人物塑造,关于小说人物的群像的塑造,虽然谈的不是很多,但还是有几个发言者谈到了主人公,谈到了知识分子,谈到了其他一些人物。我个人也认为,这部小说塑造了一系列的各行各业的人物,这本身已经突破了工业题材这种一种说法,涉及到各行各业。这是一个成就。
第三,专家谈到了写英雄、写家国情怀,闵红老师甚至用了“大禹式”、“拓荒牛”、“民族脊梁”这样的用词来描绘、定位小说所写的主人公。我觉得这也是充分认识到这部作品在精神上、在思想上的价值。
这是我能意识到的,我能记住的。小说在题材、在人物形象塑造、在传达正面精神与价值上的三个突出话题。当然,有些专家也特别谈到了小说存在的问题,有真知灼见。
一、社会主义与现实主义魅力与局限问题,或者叫革命现实主义的魅力与局限问题。
我有一个大判断,我说这部小说,《痴心》实际上是五十年代革命现实主义或者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经历很长时间中断之后的延续。刚才宏志说这部小说有五十年代气质和八十年代的气质,八十年代的气质是从五六十年代学过去的气质。从根本上来讲,这部分小说是社会主义和现实主义经历很长时间中断以后的延续或者叫死而复生。大家都知道,对革命现实主义或者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概括最突出的,一是宏大题材,二是写英雄人物,三是在主题精神上的神话话。我觉得这部小说恰恰都有,这正是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作品在几十年之后,在李健伟老师笔下死而复生或者复活的一种精神气象。刚才李健伟老师谈他的阅读史,谈他为什么写作的时候也谈到他的阅读,对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对伤痕小说作品、茅盾文学奖的作品,大家知道,这些作品的精神渊源都割不断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关联,所以这部小说在当前极度世俗化、文学娱乐化背景下出现,强劲的标识着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复苏的回音。
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同时也有它的局限性,刚才几位专家谈到的其实都涉及到了,比如题材的重大,比如它写英雄人物,比如它在人物塑造的时候出现的日常经验与神圣话的关系问题,是不是定型化和个性化处理不充分的问题等等。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这样一种思潮出现的一些弊端,我觉得在这部小说里面程度不同的也存在,所以我说它也有一定的局限,这是我说的第一个问题。
田中禾老师特智慧,他开头说了两句话我深表认同,其实他给我们规定了谈论的语限。他谈了两个特别重要的命题,一个是纪实和虚构的关系,一个是人性和社会性的关系问题。可惜,第二个话题大家谈论的不多。但是在纪实与虚构的关系问题上,我觉得这是两难,首先我表明一个观点,今天有人发言里面把《痴心》读成自传小说的这种说法我不是很同意。大家看看这本书,如果不是副文本的提示,比如关于作者的介绍,还有前言与后记,如果完全把正文本作为文本来读的话,你怎么知道小说里的季健中就是以李健伟为原型来塑造的呢?正文并没有给我们自传的影子。大家可能都了解,作为这个小说类型,自传小说是有规范的,自传小说被定为在个体成长小说的大类型里,以个人的出生、成长,尤其是个人内在性成长,刚才袁老师讲到成长型小说是通过环境与个人关系的对立,或者统一,来完成个人的内在型成长,而自传体小说是在成长小说范畴里面成立的。这部小说虽然有个人经历的影子,但是它和真正自传体小说距离很远,它是很大很大的宏大叙事。所以,我觉得小说处在一种纪实和虚构的两难里面。
纪实如果作为报告文学来写,它有它自己的路子,有些是可以完全删除的,有些可以写进去的,纪实有它的文体性,有它自由敞开的部分。如果完全是虚构小说,它会获得更多的自由度。刚才晓雪老师谈的话特别好,她就谈到这样一个问题,这部小说的纪实性捆住了作者充分的想象力。创造一个活灵活现完全个性化的创业者形象也好,什么形象也好,如果摆脱报告文学的影子,或者摆脱自己传记身份,可能会获得更大的自由性,这个人物也许会写的更好。我觉得纪实与虚构的关系,包括文学与小说,这两种文体没有获得完全自由,徘徊在两种文体之间也带来了一定的问题。
我觉得作家在创作上完全不要有题材的意识,这都是评论家的陷阱,评论家为了好说话,说这是农村题材、这是工业题材,这是抗战题材,这都是评论家概括时候取巧的,一旦有题材这样的说法,尤其从创作的角度来讲,完全把自己捆住了。
刚才我私下跟冯杰说,鲁迅的祥林嫂是什么题材?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是什么题材?所以,刚才先科后面讲的问题都是非常击中要害的,题材的概念只有在报告文学和新闻里面存在,在文学里面不存在。在文学里面划分题材,实际上是划地为牢。下面我泼点冷水。三十年前我写了一篇文章,那篇文章就是专门批驳题材的问题,专门批判由题材而把文学作品贴上标签的。其实,这些都是政治的需要,并不是文学的需要,更不是艺术的需要。艺术性决定你的个性,把你个性消灭了,用一个瓶子装起来,你还有什么创作,你还有什么想法,你还有什么艺术可谈?
其实题材的意识会捆住作家想象的翅膀,会束缚创作的。比如批评家或者理论家谈论题材问题,比如你书写的人类的生活经验,主要涉及到哪个方面。往往有了这个题材的意识以后,把人类经验的丰富性给束缚住了。所以我觉得在小说这个创作范围里面,尤其是作家,题材本身是一个双刃剑。
有一次我到油田去讲课,他们提出来一个问题,我们的石油文学这么重要一个行业,我们有这么多的从业人口,有这么多的作者,为什么我们的作品打不响?这就好像刚才健伟提到的工业题材问题。我的回答是,是因为你走不出石油,所以你就走不出去,因为你被石油捆住了,这就是先科讲的。所以,我强烈的反对把文学分成各种题材,你先把这个题材限定住了,你走不出工业,你就走不出你的现实生活,那现实生活中就没有想象力,就没有艺术可言。
现在代际书写是很流行的一种思维方法,我发现今天两位作者,包括发言的批评家、专家们,五零后形成了很强劲的声音,而且这种代际还很突出。比如在肯定宏大叙事、谈论神圣话,五零后的作家体现出比较一致的声音,这也和中国当代文坛基本上是吻合的。大家知道,六零后,我是六四年的,接受过大学教育的,这样一批人构成了文坛的风景,当然七零后更突出了,不说了。五零后,比如梁晓声这一批人,这一批人在精神上有他的精神特质的,在李健伟老师身上,在两位作者身上,包括像闵红老师,他们身上体现出非常神圣化的东西。从对象化的角度来讲,从主人公身上寄托的这样一种家国情怀,甚至普罗米修斯的英雄主义精神,在五零后身上是比较突出的,这是我们其他代应该特别学习的东西。但是也应该反过来看,五零后的精神资源里面是不是也有可以向其他代际之间学习的东西,今天会场恰巧体现了代际之间的关系,对我来讲,非常有收获。
最后,祝贺李老师和朱老师,非常厚重的一本书,真的是填补了某些空白。河南大学出版社能出版这样一本虚构作品,也特别祝贺。
先科很了不起,最后他的发言,我不但非常赞成,而且他后半部讲的对我们很重要。这部作品既有很重大的意义,又潜伏着重大的危险,所以,希望作者和热爱文学的人对当前的文学现象保持一种警惕,什么警惕?
第一,警惕家国情怀消灭人性,没有人性就没有文学,文学永远站在人性一面,不是站在家国一面。这是第一个警惕。
第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回归意味着以生活代替艺术,意味着用生活消灭你的想象力和创造力。当前我们的文学已经出现了这样严重的回潮,强调生活,生活不等于艺术,而且我们拿生活来限定作家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你还会有文学吗?你还会有艺术吗?为什么当前我们没有那么多让我们期待的优秀文学作品出现?就是因为这个回潮。所以,这是第二个警惕。
第三,不要用社会关怀代替人性的关怀,不要用职业的局限限定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主体性,文学永远只记住一个事,你是一个人,你是一个富有个性的人,你是一个富有创造力的人,这才是文学的要义。谢谢。
我们今天的研讨会,是以现实主义创作为话题。我们都知道,二十世纪的中国文学,其实就是现实主义的文学;但二十世纪的世界文学,是现代主义的文学,不在一个平面上,不在一个话题之内。这个,将来做另外的讨论,今天是关于现实主义的创作。关于这个,先科是最拿手的,因为他是研究1949年之后十七年文学的。无论如何,《痴心》这是当下现实主义的收获,是值得注意的一个文学现象。
请输入你的在线分享代码
额 本文暂时没人评论 来添加一个吧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