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俗讲,逻辑推理就是由已知的条件推断出结论。逻辑推理的方法有很多,很多也为大家所常用,比如:①人不能永生;②A是人;③所以A必死。而这个前提条件就是“人不能永生”是经过证明确凿无疑的事实,这就是论据与论点、证据与结论的逻辑关系。
在古瓷鉴定的实践中,往往出现推理错误,有的论据本身就有问题,有的论据与论点文不对题,有的用有限的认知去推断未知的事物,往往得出错误或不可确定的结论,甚至闹出笑话。
常常看到电视、抖音上的专家在鉴定时讲“你这件东西要对,至少几千万几个亿,你觉得可能对吗”?价格跟东西对不对没有内在的逻辑关系。
比如“全世界汝窑只有多少件,你这件就不对”,因为你这件不在那“多少件”内,所以不对。
“全世界汝窑只有多少件”这件条件或论据本身就是错误的。这个说法最早是文博发文讲,在全世界博物馆登记中只有多少件,后来就以讹传讹偏离了本意,并被广而用之。
至今为此,从来没有哪个机构对全世界汝窑进行过统计,全世界是包括全人类所拥有以及地下、水中的埋藏物,也莫法统计。
经典说法就是:博物馆都没有、书上没写过、从来没见过、没见这个朝代有这款、没见这个朝代画这纹饰的,等等。
这些都属于有限认识,博物馆也好,书本也好,都是有限的。每出土一件新物品,就对这种推理打一次脸,但还有人以此执着地运用。博物馆、书本都不是天生就有的,都是人们在社会实践中不断总结、完善的。元代蓝釉龙纹梅瓶没进博物馆之前、元青花未出土之前,博物馆、书上都没有。可以不知道,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以此否认其存在的可能性。
关于纹饰、款识都是如此。你没见过、博物馆没有,不能证明其一定不存在。只能说以目前的证据条件或以你的认知,不能确认其一定存在,但不能肯定其一定不存在。我们发现,许多清代瓷器人物衣着都有明代或更早的服饰,那是因为描绘的是朝代更早时期的戏曲人物,不能因为不知道这点知识就以此确认这件瓷器是臆造品。
四是错用论据推理。比如:纹饰、款识只是辅助判断朝代的因素之一,而不是以此直接得出结论。有的纹饰、款识可能过去没出现过,或者你没见过,不可以此理直气地加以否认,对待这类物品,还得综合其他条件,认真研究。比如,有人讲索纹链,只有明代某个时期才有,宣德朝以前不可能有,如有就是现代臆造品,实在令人啼笑。
链索纹在某个朝代的瓷器上大量出现,在另一个朝代偶有发现,可以先从胎、釉、彩、型及老化痕迹上综合判断这件物品烧造年代,如果物品到代,那就说明链索纹在这时已经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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