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深渊。孤独寂寞忧伤疲惫等诸多的感觉我都不怕,就是怕那种叫冷的感觉。被冷包围为着,我觉得我无可突围。生命意识生存意志全部被冷冻结。而且必然的,对应这种冷,我会生和冷有关的病,并且不容易好。
别让我觉得冷。冷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我会因为什么而改变或者不再坚持,那只能是因为冷。我知道怎么宣泄激愤,知道怎么忘记忧伤,知道怎么缓解孤独,知道怎么打发寂寞,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规避冷。在巨大而后厚重的冷面前,我是无力的。
他的衣服或裤子总是有些微的或大或小或显或隐的皱折。然而他的微笑亲切而真实。然而他的眸光中泛滥着桃花的消息。
而他的笑很干净。沉郁而优雅,还有高贵。因为沉郁、善良、尊重、懂得、灵韵和光芒而凸显出来的高贵。一个深刻懂得他的女子用忧伤的文字表达对他的理解。她说:那份悸动在我生命留下华丽的颜色。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各自拥有一个相思,之于孤单,之于寂寞。当季节更迭到现在,你在回忆里寂寞,我在憧憬里寂寞。再没有什么比过孤单的心。于你,不懂我孤单的心。她说:许多人在那块潮湿的圣地里,用尖锐刺伤它,无所顾忌的蹂躏它,还不忘在离开的时候带着温柔的慈悲为心划上一笔假意的关怀,原来这里就是心,终在某天痛到麻木,只好当一切都是冷漠无声。
我无声以至无力。我是离开的人。落寞而凄惶的女子。我心里装满了温柔的慈悲。我因而是无力的人。我们沉默之后还是沉默。在他的一个重要的日子里,我也只有写一段文字:
是的。我是被冷裹胁渗透的女子。经年的风霜已经把冷灌注到我的骨血里,然后蔓延到全身,然后蔓延到一生。任何的温度也改变不了冷的性质。那是你不能确切说出的一种存在,摧毁你的意志与行动力。冰封你的思想。冻结你的全部想象。
曾经,在一座城市的边缘,在一间小而冷的房间里,寂寞着我的寂寞。在一座喧闹、热烈而奔放的城市里,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孤独着我的孤独。在各种人类思想的光辉和情感磨砺中,忧伤着我的忧伤。
这是一种极为残酷的体验。我曾经在一间小而冷的房间里住了两个半冬天,人生的冬天在这里展开。生命不能承受之冷。冷是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就像我的忧伤,轻而易举地击溃了我努力组织起来挣扎。我颓然坐在冷和黑暗里,阳光是可以改变性质的事物。然而阳光不再。我知道阳光绝不仅仅停留在阳光下。我不再期待奇迹发生。其实这应该是很容易发生的事情,一个人用他的温度把你从冷里带出来,简单得就像你看见他嘴角抹过的一丝微笑。但是却没有发生。他们过往的时候把隔阂冷漠遥远等概念传递给我。我们或者是相爱的,然而不相知。我们或许是相知的,但是无法相爱。我们或许是相知相爱的,但是却无法相守。
从这些事件中我学会了珍惜。学会了从自我的内部汲取力量。穿越冬天的力量。尽管常常我感到很无力。我想起一个叫萧红的遥远的女子。纵观她的一生,漂泊是她无法逃脱的命运,漂泊感也就成了她终生化解不开的情结。由此产生的漂泊意识浸润她在众多的作品中,成为她表现生活的独特视角,因而成就了她的小说在女性文学史乃至现代文学史上无可替代的独特地位和恒久的艺术魅力。《呼兰河传》《生死场》《后花园》、《北中国》、《小城三月》《旷野的呼唤》《初冬》。她说:我是个女性。女性的天空是低的,羽翼是稀薄的,而身边的累赘又是笨重的!我不明白,我究竟是一个还是两个;是这样想的是我呢?还是那样想的是。不错,我要飞,但同时觉得我会掉下来。生活就一直处于颠沛流离之中。频繁的环境转换中都会产生生疏感和不稳定感。旧时代中煎熬着的一颗焦灼不安的漂泊之魂。感情生活中的忧伤和隐痛。穷愁困顿的际遇,恹恹无力的病体。印象地、流动地、凄美地表达着忧愤与悲哀。冷。
我们在各自的生存空间里动态转换,辗转游离。我们都呈现出一种无家可归的存在状态,对那叫生存根基的东西,我们常常都觉得无力把握。无力地浮游,或者飘落。
我还想起一本书叫《乞里马扎罗的雪》。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长年积雪的高山,据说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西高峰叫马塞人的鄂阿奇鄂阿伊,即上帝的庙殿。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没有人作过解释,恐怕也是没人可以解释的。很多人想过豹子的目标。乞力马扎罗常年白雪皑皑。我心灵深处的那一场积雪,也常年覆盖着我的光阴。
但是,豹子的寻找让我充满了力量。忧伤而决绝地充满了力量。没有可以用来显示的忧伤了。我已经挥霍得太多。一味地沉溺是一种奢侈。是一种严重的内耗。我的高度是蓝天。我的梦想是飞翔。我的品质是水。我是水色的女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只能遇见用精神性的东西亲近我的人。这也是一种偏执或者病态吧。一个女人丰富的精神世界和残缺着的物质世界被你看见。如果换一种方式,我们物质性地相遇,事情会怎样呢?
我想让他快乐。干净地快乐。但是他只有沉默。孤独地进行着越来越憔悴的沉默。我远远地落着泪。第一次的时候他说:你怎么唱的都是这么忧伤的歌。他这么说着的时候我就感到了沦陷。他的声音和语气让人有溺水的感觉。在我们之间横亘着的光阴中负载着太多让我望而却步的东西。我不是一个勇敢的女子。只是一个觉得冷的孩子。我正在进行着你的泪也挽回不了的枯萎。紧绷着自己。
永远在一年中的最后一个季节里。该结束的都已经结束了。该开始的也无法开始。但结束的那一刹那,我笑了。是失去了哭的能力,还是那就是真的释怀,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泪水和伤痛让我们成长。总之,都过去了。以前的我,不给自己开始的机会,是因为我对自己说,不是正在进行吗?人生中的每一时刻,都在进行。不需要刻意地有什么仪式的。但某年某月某一天的某分某秒。一个人的雨。这个故事终于画上了休止符,它结束了。它用了很长时间去开始或者进行。但还是结束了。结束的时候只用了一秒钟。滴答。就这样。
我常常是隔岸观火般看着人们的过往。在这座城市的某个热闹的去处,我自在而惬意地坐在喧闹的人群里,看者他们谈论家长里短,看着他们进行着爱恨情仇,看着他们聚散离合。这正是丰富多彩的人生呢。我由衷地喜欢着人们的饱满而圆润的生活,有滋有味的生活。我喜欢那迷弥漫着的人间的气息。
他仅仅停留在一些事情的表面就轻轻松松地表达了需要深入认识才可能产生的字眼。或者感觉。我看着他笑了。惬意地。但是觉得冷。他用这种行为来置换什么。在一座沉默的冰山面前。我们互相给予对方作为相亲相爱的人能够给予的一切。而这是人类所需要的。是进行我们的生命所需要的。使世俗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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