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每个人一样,以带给观众欢笑为业的的喜剧演员也会有背负心理阴暗面。新锐女导演艾娃·薇怀斯以此作为灵感,在电影处女作《妮娜的一切》呈现曾受暴力虐待的被害者背负创伤在日常生活的挣扎,这在女主角的喜剧演员职业衬托下格外讽刺
时光网日前有机会到好莱坞的单口相声剧院Laugh Factory,专访导演、编剧与制作人导演艾娃·薇怀斯与男主角科曼。电影《妮纳的一切》在这座著名的单口相声剧院取景,又呼应女主角是单口相声演员的职业,很是特别。
为了斩断一段非常不健康的关系,妮娜决心搬到洛杉矶继续单口相声演员的职涯。一日在剧院的酒吧认识了柯曼饰演的男主角劳夫,32岁的妮娜第一次动了真情,这也撕开了她长年用酒精、抽烟、以及松散的男女关系麻痹的伤口。
这场与心魔对战的中,职场与情场上妮娜都搞砸了好几次,但每次他都不放弃,站起来继续在人生道路上前进,一路上也去芜存菁找到真爱与挚友。电影从带有成人世界色彩的喜剧,转变到非常黑暗的受害者情绪挣扎,最后以期盼与希望收尾,更给了曾受暴力虐待的被害者打了一剂强心针。编剧与制作人导演艾娃·薇怀斯说:“我希望受害者能受鼓舞,也希望他们知道:‘一切都会好转的。’”
新锐导演艾娃·薇怀斯以电影制作人入行,录取竞争激烈的圣丹斯电影学院的训练课程,在课程期间创作酝酿《妮娜的一切》。
艾娃·薇怀斯说:“我申请了三次才录取,从中学到非常多。第一阶段是编剧训练,花一周就是写剧本。那里的老师从不试图要干涉你的故事剧情要怎么走,而是不断问问题引导你发展自己的剧本,非常有帮助。第二阶段就是导演训练,我在那里拍了四个场景,不过当然不是现在这些演员,要真仔细讲学到什么重要课程我可以讲一个小时,不过对我最主要的应该是作为一位导演与演员互动合作该有的自信。”
“有时候(大家)对导演会有个迷思,好像一走进片场就要背上启发者的角色。其实很多时后更是与演员讨论他们对角色的看法、需要什么样的帮助,这样的互动时常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不过把自己多年来想说的故事搬上大萤幕,薇怀斯说还是有一种美梦成真的感觉:“(第一天在片场)我一直在偷偷想说,会不会有个高级主管走进来告诉我不拍了。但随着拍摄日程进入轨道,我也越来越有自信。”
确实,《妮娜的一切》有一股发自内心、从里到外的自信,例如女主角不因受害经验而自怨自艾成为社会负担,还有整部电影叙述口吻与镜头语言,丝毫看不出是首次导演职掌。
这股自信也展现在男女主角对角色的演绎。玛丽·伊丽莎白·文斯蒂德非常可信的诠释自信、自我、独立的妮娜,在电影中大开黄腔,黑色幽默又痞又好笑,背负伤痛的各种情绪呈现也非常有层次。
艾娃·薇怀斯曾受访时说过,《妮娜的一切》是她作为受害生存者一直想要说的故事,“不过玛丽的精湛演出已经给予妮娜另一个生命,我希望观众能在妮娜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创作妮娜的初期我注入非常多自身经历。”
举例而言,薇怀斯说妮娜的单口相声表演内容许多都是他“内心声音自我对话的内容”,“我以此作为单口喜剧写作的开始。其他部分,我自己20几岁的时候也是蛮强硬的,电影有些是夸张、有些是真实发生过,不过总体而言还蛮写实的。”
艾娃·薇怀斯也赞赏玛丽·伊丽莎白·文斯蒂德的演员专业,“(玛丽)与我有共识妮娜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看着演员把我创造的角色带到真实生活,我清楚记得看着玛丽逐渐找到妮娜的声音与身影,非常受鼓舞,我非常喜欢与演员共事的这个过程。”
艾娃·薇怀斯透过女主角的故事抒发自己伤痛的亲身经历,更塑造了一个连电影自己都形容是“近乎完美、又背着刚刚好程度的包袱”的完美对象,由柯曼饰演的男主角劳夫。薇怀斯自己都开玩笑说:“这电影根本就在帮(柯曼)打广告。”
薇怀斯淘气的回:“无语置评。” 要能在媒体面前开这样的玩笑,剧组感情之好有见一斑。
薇怀斯:“正经的说,我想科曼比起饶舌歌手的硬汉形象,本人更接近劳夫的性格,虽然我拍戏之前不认识他所以不清楚。他的价值观对我而言也非常重要,我知道他非常在乎社会正义议题,与电影的主题相关。我想要饰演这个劳夫的演员本身也具有正面的代表性,也可以是争权的同阵线伙伴。”
饶舌歌手科曼2015年以主演电影《塞尔玛》拿下奥斯卡奖最佳原创歌曲大奖,本身也是产片量颇高的演员。今年光9月底就有五部电影上映:主演《妮娜的一切》、配音《雪怪大冒险》《你给的仇恨》饰演黑人警察、《信笺故事》还有《冰海陷落》。
出演过大片厂作品与独立各种题材电影柯曼表示,《妮娜的一切》吸引他的理由是,“艾娃写了一个很真实又很好笑的剧本,还有许多情感真实流露的时刻,讲述严肃、需要面对的议题。我很欣赏剧本把这么多种情绪都写进一起。”
科曼看完剧本知道自己是出演劳夫这个角色时的反应是:“这就是我一直以来寻觅的!终于有个角色有这么多色彩层面。(劳夫)有脆弱的一面、有坚强的一面,有点搞笑又有点锉,是一个心地非常好的男人,我感觉不是在电影上常看见的男性角色,更遑论是黑人角色。”
“(艾娃)写这个角色时没有既定特定种族才能出演,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我认为这非常有力。”
妮娜和劳夫在片中几乎一起经历了人类有的每一种情绪,彻夜长谈相识交心、激情悸动的床戏、嫉妒带来的生气与泪水、在彼此身上找到未来的喜悦,若说两人共享的屏幕时间是电影的亮点,丝毫不为过。柯曼分享说,他与玛丽之所以可以打开心房让彼此进入,主要来自两人对彼此专业的尊重。
毋庸置疑的,《妮娜的一切》是给所有受过暴力虐待的受害生存者一个喜中带泪的强心针,或许是肢体的暴力或是性侵、或是心理层面的虐待,但同样也是受害生存者的艾娃·薇怀斯要告诉大家:“你的人生并没有就此结束。”
他说:“我收到很多受害生存者的回馈,制作电影时我确实一直惦记着他们。两年前我就开始写作,当时好莱坞的#MeToo运动还没起来,但我知道我不是唯一的受害生存者,只是当时还没有现在的风气。即使到现在我还是感觉很有希望,同时也非常伤痛,所以我认为受害生存者会非常有感触,电影就要表达:就算你经历过暴力虐待,不代表人生就结束了,你还是可以达成对自己的期望。 这个讯息对我自己的人生非常重要,生存者也需要感觉如此。”
“另一方面,我也希望电影可以帮助没经历过暴力虐待的观众,理解身心受过的创伤有多难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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