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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到月亮背面来——三

选择字号: 超大 标准 dzgoadmin 发布于2019-02-05 属于 冷笑话 栏目  0个评论 128人浏览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月亮剧团带着一个大歌剧、一场流行音乐会外出巡演,来到陕南已是三伏天,烈日当头,酷暑难当。观众不顾炎热前来观看演出,其中男歌手杨阳所演唱的流行歌曲最受欢迎。次日上午,本地剧团团长带着几个演员登门讨教,月亮剧团向导热情接待,立即安排杨阳等几个主演进行交换与辅导。三天过后,是末了一场演出,本地剧团女歌手姜欣再次请求杨阳给她上一课,杨阳婉拒说:“来日诰日就走,实在挤不出时间了。”姜欣恳求地说:“演出完了,我们请你喝咖啡,总不会不给点面子吧!”杨阳很痛快地回应:“那我就客随主便,谢谢了!”

  演出竣事已到晚上11点多,姜欣在后台一眼就扑捉到了杨阳,两人在灯光昏暗、人迹稀疏的人行道上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本地剧团的门前,姜欣说:“要不,先到我们团坐坐?”杨阳说:“也好!”

  半夜半夜,一个姑娘领着一个小伙子进楼,此情此景,早被功德的同事们盯上了,杨阳也不痴,在姜欣屋里坐了一阵儿,说了一会儿话,就大摇大摆穿过楼道出门走了。

  岂知,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又悄悄溜了回来,轻推房门闪身而入,眼尖的小伙子们早把他瞄了个准,掐着针看着表,估计能拿到证据、抓个现行之时,几个人一拥而上,又踹又砸破门闯入,岂知有备之人动作更快,只见他翻身下马,刀枪入鞘,推开窗户就跳了下去,小伙子们急速跑到楼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实,方才杨阳佯装出走时已经踩好了点,此是二层,窗户下边是自行车棚房顶,右侧是矮墙,墙外是马路,所以他才得以顺遂逃脱。回到驻地,同室人问他这么晚才回来,他说:“剧团的同仁过度热情,饭倒不怎么样,酒可不少,轰炸式轮番灌我,直到不省人事,到我醒过酒来时,一看是在医院的急诊室躺着了,趁其不备,甩开他们就跑回来了,你们闻……”说着张开大嘴直呼气,有人说:“没喝死你就算万幸,快快,快去瞇一会儿吧!”其实有心人都清楚他是在说谎,但尽管疑疑惑惑,可谁也没有亲眼见,谁还去较那个真呢。

  巡演竣事,回到汾东不久,姜欣不远千里到月亮剧团来看杨阳,有人对杨阳说:“不是来找你辅导的吧?!”杨阳笑而不答。

  话说大卫与小薇,从两小无猜到青梅竹马,由初恋情人到喜结连理,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可以说洁白如初雪,纯清似美玉,婚前坚守底线,婚后相爱有加,有话好好说,遇活争着干,连动气拌嘴、酡颜辩说都不曾发生过。妻子怀孕后,丈夫百般照顾,小日子过得幸福而温馨。

  一日,大卫的同桌尹丽,约他及几个同砚到她家过生日,家庭小仪“祝你生日快乐”过后,进入酒宴,还玩起了“石头铰剪布”,以决胜负。大卫不胜酒力,三巡刚过便晕眩昏倒,这些挚友都是见机之人,为免过量闹出尴尬,便逐一告辞了。

  尹丽瞅了大卫一眼,说:“才喝了几口呀,别人都不咋的,看你面红耳赤像个关公,别找不到家门,干脆醒醒酒再走吧!”不知大卫听到没有,反正是坐着没动。

  过了不知多久,大卫醒来发现躺在尹丽的床上,对正在地上忙活的尹丽说:“我是不是吐了,真不好意思。”尹丽说:“没关系,我都处置惩罚掉了,来,喝杯浓茶吧!”说着,便把茶杯送到大卫嘴边,随后,又用毛巾擦拭他衣服上的酒渍,大卫没坐稳,一晃一歪倒在了尹丽身上……

  大卫在将要熄灯之时才回到家中,只见餐桌上摆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夫人便说:“已经热了好几次了,左等右等,也不捎回个信来!”深感愧疚的大卫,怕影响她有孕的身材,编了个故事,撒了个谎,也就圆已往了,心想:找个适当时机我肯定如实告诉她。女儿出生后又怕影响她哺乳,没有说成。直到女儿三岁上了幼儿园,这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夫人。

  小薇一直对本身的爱人深信不疑,得知此过后,只是怪大卫没有管住嘴,喝得过量了,但出轨之事她却认定尹丽是始作俑者,大卫是被迫的。于是怀着满腔怒气去找尹丽,俩人一吵一闹,邻人就知道了,向导一知全团就知道了。团部向导找尹丽与大卫谈话了解情况后,认为错误严峻,但属于双方都乐意的通奸活动,准备给个处分就了结了。谁知,功德者反映到了尹丽丈夫地点某地队伍,并进入法律程序。经法院审理裁定属于通奸,但尹丽身为军人家属,属于涉军通奸,罪加一等,判了大卫一年监禁,小薇与尹丽都痛恨不迭,但已无计可施了。

  注:配器——即为乐队各个器乐组(如木管组、铜管组、打击乐、弓弦乐组等)谱写乐谱,也称总谱。

  “文革”中,为当晚演出,在上午排练大合唱时,驻团工宣队暂时指令,必须加演一首毛主席最高最新指示的歌曲。指挥说:“这是政治使命,包管完成使命。合唱队员可以拿着歌谱演唱,但是乐队就来不及配器了。办法倒是有的,一是用手风琴伴奏,二是乐队即兴大齐奏。”工宣队说:“不行!要和其他合唱一样的演唱演奏,必须保质保量完成使命!”指挥说:“我团二位作曲的,一个被斗受了伤,一个劳改下了乡,没人配器呀!”工宣队:“那就去商店买一个嘛!”一句话说得全场都笑了。

  此人是小提琴演奏员,名叫柳新,在工余时间自学作曲四大件(和声、曲式、复调、配器)。做为演奏员,不但能很好完成演奏使命,在乐队排练、演出时,他还留意凝听乐队的团体演奏效果,以及每个声部的演奏,并常常翻阅总谱进行分析研究,因此,能把所演奏过的乐曲的主题、旋律、和声、织体等牢牢地记在心里。

  每逢排练新乐曲,演奏员必须要抄分谱,既费时间又很烦人,柳新很明白一些同道的心情,便把乐队所有分谱的抄写工作,全部承担下来,如此这般,时间确实花费了不少,但在锻炼了手笔的同时,更重要的是,通过抄写,认识了每件乐器的性能、表现力、以及它们的旋律、节奏等等,边抄写边分析,全部分谱抄完后,对这部作品就有了详尽的认知及理性的印象。同时还通过听唱片、记乐谱,修练听力和记谱本事,日积月累,持之以恒,可谓获益匪浅。他固然没有在音乐学院正规地、系统地学习经历,但利用身为演奏员的上风,通过自学,掌握了作曲、配器的基本技法,到了关键时刻脱颖而出敢于担当,也就屡见不鲜了。

  “”期间,随着对对戏《阶级斗争天天讲》的走红,其演出者王云与陈雨也出了名,文化局把这一对演员调到了月亮剧团,每人提了一级,还给予居住单人房间的待遇,今后剧团多了一个为政治服务的节目。

  对对戏,大多采取一男一女对唱形式演出,王云与陈雨在台上扮演小两口演出很到位,时间一长,观众就以为他俩是夫妻。在生存中虽是同道关系,但二人出出进进,如影相随,同道们就有点看不惯了。

  一日,要为来本市视察工作的上级首长演出。然而,王云腹泻、陈雨感冒,双双请假缺席,这一休就是半个多月,期间,陈用自行车驮着王云去医院看病,回到宿舍蜗居于室,生存全由陈雨打理,按说关心同道也无可厚非,一块来的嘛,可以明白,但若凌驾了肯定的界限,也就难免让人置疑和非议了。因此,团向导也很重视,立刻打报告将其二人的配偶也调到团里工作。

  王云的丈夫调来不久,两人喧华不止,甚至动了手,王夫找同道们谈天,想探询点什么,但是谁又会多那一份嘴呢。他又去医院了解情况,也一无所获。随后干脆本身搬到办公室去住,不论谁问起原由,他一脸无奈却只字不露。

  陈雨的妻子与王夫的表现恰恰相反,乐见本身沾了丈夫的光,由相对费力的基层调到了市团,整日喜笑颜来,高兴不已,处处积极表现,百般照顾丈夫。有时还约王云两口子去她家用餐,但王夫在她家很不安闲,之后便婉言拒绝了,王云也就不好意思只身前去了。

  根据上述种种现象分析,个中大概有其内在的原因,或有什么猫腻,为了净化氛围,同时对群众的反映有个交待。副团长便约王云与陈雨谈话,希望他(她)们在互相交往上把握分寸,留意影响。然而他俩异口同声:“统统都很正常,有人就爱传闲话,瞎议论,嘴巴长在他们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由他去吧!”

  团长见他(她)们我行我素,无所收敛,便亲自出马,叫陈雨夫妇谈话,团长开门见山:“你们演出的节目政治性很强,艺术上也不错,受到观众欢迎,这一点是肯定的,但群众对他俩(指王与陈)有些反映,不管对与不对,我说句仅供你们参考的话,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是否必要稍稍留意着点:”陈妻故意问道:“哪方面的?”团长说:“生存作风方面的。”陈妻心情一变说:“生存作风怎么啦,各吃各的饭,各睡各的觉,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你要说清楚,不要这样扣大帽子,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有详细事实,或是谁瞥见他们俩人怎么样了,请你亮出来,首先,我就饶不了他(她)们,你们怎么处置惩罚他们都行。如果没有真东西,你就是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破坏我们完满的家庭!”团长本想给他们留点人情,没想到她反而倒打一耙,不知是弹药不敷缺乏底气,还是事关重大难于启齿,只是有气无力地给了她一句:“咱们走着瞧!”

  月亮剧团到了峁县,一日两场、夜场演罢已经很疲惫了,吃过夜宵后,通常就临近零点左右,男同道或大集体或小集体住在一起,睡前爱玩的总要下两盘棋,打打扑克,熄了灯还要讲点荤素笑话或鬼怪故事,说快板书的老艺人马六,没上过学,但是影象力特强,满肚子的笑话,张嘴就来,在钻了被窝将要入睡之际,在几个小年轻的撺掇下,嘴皮子就发痒,应付道“我瞌睡了,就来个短的吧!笑话,笑话,我一说,你一笑就完事,不要较真。”

  说的是清末民初,有那么一个穷山沟,后生们娶不起老婆,什么光棍沟、光棍村有的是,说是甲县有个乙乡,乙有个丙村,丙村有个姓丁的一家,老两口有两个儿子,到了十七、八、二十郎当岁,年轻力壮反倒懒怠干活了,到了地里磨洋工,老两口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想婆姨了,于是打碎了两个存钱罐子,左数数、右数数,怎么数也不够娶两个儿媳的,先给老大娶吧,老二不高兴,先给老二娶吧,老大不颔首,老俩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干脆给哥俩娶了一个婆姨。

  家里多了个新媳妇,顿时氛围大变,少了沉闷,多了说笑,屋里、院里也干净了,饭呀,菜呀也有了香味,老俩口也有望抱孙子了,当然最高兴的还是这哥俩,终于一人有了半个家,一人一天,俩人轮流跟婆姨睡,暗号是,夫君进了婆姨屋时,要在门口戳上一把笤帚,如此这般,昼夜循环,日子过得倒也安稳。

  一日,老爹让老大去外村办两天事,老大人在外心在家,心里想着婆姨,快快当当办完事,傍晚就赶了回家,一天没见婆姨有点心急,进屋时忘了放笤帚,阳婆下山后,老二见门口没戳笤帚,便以为老大在外没办完事,人没回来,急乎乎兴冲冲闯进了婆姨屋,一下撞上了正要上炕的老大,按说老二要是知趣,转身出去也就是了,但是俩人来了个两只山羊过桥,谁也不让谁,再加上婆媳也点偏心,厚着脸皮说:“你也不消争,他也不消让,今个晚上你俩都来吧!”老大说:“也行,可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老二寸步不让,说:“是你先来这不假,但是你没放笤帚呀!”老大自知理亏没有吭声,这时,婆姨给老二使了个眼色,老二接茬说:“比一比谁的大,谁先上!”说着老大就要脱裤子比试,婆姨快快当当抢着说:“比什么比,谁大谁小,我最知底,老大你是当哥的,让一让,你先出去,老二,上!”马六抽了口烟:“上哪?干什么?谁都知道,咱就免了。再说这婆姨,和老二完了事,轮到老大,为了弥补老大的委曲,这一晚对他特别经心。”

  小伙子们一听来了兴致,问道:“怎么个经心法?”马六回应道:“睡觉!睡觉!再往下说你们就睡不着觉了,明个怎么早起练功?快睡吧!要想听下回再说。”

  余嬗,戏剧学院毕业,月亮剧团舞台美术队一员女将,名为舞美工作者,而舞美计划却轮不上她,只能管管服装、道具、干干装台卸台、装车卸车之类的活计。平时不吭不响,胆小如鼠,任劳任怨,笃志苦干,甚至低三下四,唯唯诺诺,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出点什么差错。团里无论夫君女人都不敢接近她,都奔三了,还是只身一人,难道她有什么传抱病吗?否!原因很单一,只由于她父亲是1949年,逃到台湾的校级军官。改革开放前,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一提谁有外洋关系,那是很吓人的,甭说有亲属在外洋,就是偶尔接到一封从国外寄来的邮件,那都要进行一番检察的。常言道:“怕什么来什么!”某日夜半,她失眠了,无聊之际,打开收音机,在选择电台过程中,无意间碰了外语广播,同室女子不懂英语,朦胧间听到她在收听外国电台广播,时到“文革大揭大批”,同室女子贴出大字报,揭发余嬗半夜偷听敌台广播的反革命活动,造反派立刻把她圈进牛棚,和地富反坏右同等对待,偿尽了被专政的苦头。

  1978年改革开放不久,大陆与台湾实现了三通,民间人士往来频繁,余嬗的父亲给她汇来一万美元,要知道其时普通工人月薪只有二、三十人民币,能奋斗个“万元户”就已经大家刮目相看了,况且拥有一万美金。今后,她的变革是颠覆性的,在之后的二十多年里,一年比一年顺,一年比一年强,件件功德接踵而至,想推都推不掉,有人给她归纳了一下:

  3、她伴随从台湾来大陆的父亲返回故里时,受到县政府“对台办”的接待,以及乡亲们的热烈欢迎,鼓励其父到本县投资办企业。

  然而,判若两人的余嬗并没有趾高气扬,仍旧低调做人,笃志做事,也许是习惯了独身生存,对向她求爱的男士,并没有复兴的迹象,人们等来的,是她通过闺蜜传出的几个条件,大意如下:

  A男,月亮剧团办公室秘书,性情暖和,文质彬彬,说话和睦,规矩待人,知识渊博、善写美文,关心同道,乐于助人。

  A女,是A男之妻。生存朴素,农民身世,吃苦耐劳,手脚很勤,结婚几年,还没生养,爹娘说起,着实急人。

  B男,没上过几天学的管道工。身板硬朗,干活沉稳,性格内向,浑厚嗓音,说到做到,很讲诚信,因缘不错,很得民气。

  B女,是B男之妻。技校毕业,善长外勤,从小习武,不崇尚文,疏于家务,喜织毛活,甘心“丁克”,老公也认。

  这世界也怪,如此不吭不响,不惹是非,老实肯干,不与人争的好同道好家庭,有人把他们看成了“软柿子”。

  “文革”后期,剧团向导把这两家下放到了偏远的县剧团,新来乍到人地陌生,这两家你帮我,我助你,比在都会里还显得近乎,A家的一些体力活,B男常自动去干,B家凡是必要动笔的事,什么打报告,写学习心得,自然也就落在了A男身上。甲家的针线活,乙女不断去搭把手,而B家的清洁卫生,A女也常去资助清扫。两家四人好像谁也离不开谁似的。时间一长,就冒出些闲言碎语,免不了有人扑风捉影,添油加醋,甚至上升到两家感情交织,关系暧昧,你我不分,不清不白的高度。尽管飞短流长满天飞,但谁也拿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更谈不上什么确凿的证据了。有道是:“一人说你错,没人理会。两个人说你错,有人难免生疑。如果三个人都说你错,你就是不错,别人也会认了。”有些根本就没有的事,如果你说我说大家都说,就好像真有了什么似的,舌头长的人说三道四,爱打小报告的人还反映到团向导那边,向导也不做深入地观察,为了平息舆论,整顿作风,趁上级下达“支边”使命之际,便借风扬帆,顺水推舟,在这两家外来户身上动了手,让A家去了西藏,遣B家去了新疆,且一干就是二十几年,此间他们书信往来,联系一直没有中断。晨钟暮鼓,寒暑循环,一晃四人都到了年事退休后,两家一起在海南买了住房,隔墙而居,和睦相处,平静而快乐地安度晚年。

  月亮剧团医务室姜医生,治疗疟疾是他的一绝,市里组织赴非洲赞比亚医疗队选中了他,在赞比亚两年多的时间里,涉外工作纪律严正,封闭式管理,除出诊治病或工作所需外,同等禁绝与地点国居民打仗,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生存单调枯燥乏味,耐不住寂寞的姜与队内护士沈薇常在一起谈天论地,回想往事,久而久之,逾越了界限,卿卿我我感情暧昧。援外使命期满回国后,仍难舍难分,频繁往来,如此这般怎能瞒得了他妻子原蓓。那边厢偷情欢娱仍旧自得;这边厢,深深陷入两难之中:若任其下去,这还叫什么夫妻,这口恶气怎能咽得下。若断然分手,对五岁的儿子的伤害让她难以蒙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一项举措计划已渐渐形成。

  一日,她向丈夫摊牌了:“你既然已经做了,我肯定要反制,但明人不做暗事,真话告诉你,我已经同我的初恋情人程小维规复了联系,他还是只身,自由随意无忧无虑,我们来往没有任何停滞,我所以这么做,是让你尝尝对方出轨,你会是个什么滋味。”姜医生边听边琢磨:以后我得多长几个心眼了。

  今后,姜对他妻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倍加留意,像侦察一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来自各种渠道的信息,都用放大镜进行缜密分析。好了,也许是原蓓疏乎大意,也许是她计划不周,他竟然捡到了程小维写给原蓓的情书,他悄悄打开一看“亲爱的薇”映入眼帘,顿时嫉火撞头,险些晕厥已往,经极力控制才得以缓解,揉了揉双眼,只见字迹隽秀俊逸,刚中显柔,文笔流畅,情真意切。他如获珍宝,便手持“证据”质问妻子,原蓓应对自若,锋芒犀利:“你这叫‘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想过没有,我对你做的那些丑事是什么感受?”姜无言以对,只断断续续吐出:“你……你……”妻子反问道:“你什么,你们医疗队对你的鉴定质料上都有纪录,你当我不知道!”姜吞吞吐吐,无理搅三分:“那只是……一时冲动,……偶尔所为罢了。”妻子反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再偶尔也是叛逆,你做都做了,只看到别人给我写的几句话就受不了啦。”姜:“啊……啊……咱们走着瞧!”

  一周末,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贸易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姜换了一身衣服,戴着墨镜尾随妻子来到一家装璜时尚的咖啡厅,一推门,只见角落里,昏暗的灯光下,原蓓正同一位风度翩翩、眉清目秀,左侧嘴角长有一颗黑痣的男士侃侃而谈,心想,“这个家伙肯定是那个叫小维的赖小子,这未婚处子就是不成熟,举止言谈是典型的文弱书生,连一点阳刚气都没有,要不当初俩人一谈就吹了,这小子女里女气,两拳就把他打爬下了。”正要冲上去教训他一顿,转眼又一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闹将起来有失身份,污染环境,同时,也不会有什么效果,弄不好,警察来了抓到派出所也不光彩。算了,这回饶了他,以后再找时机让他尝尝老子铁拳的滋味,于是,便悄然离开怏怏而归。

  时光飞驰,一晃到了炎夏,原蓓随本单位旅游团队去海滨都会青岛,姜打探到不是这个单位的程小维也一同前去,好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也尾随到了这个旅游胜地,都会老区德式建筑充满异国情调,秘密莫测的大海浩瀚无边,他到处寻觅妻子的踪迹无果,便到海滨浴场在烈日酷晒下苦等,直到第三天,才依稀看到浴场远处出现了妻子脸庞,她身旁还有一人相伴,心想:好哇!你竟然和那小子到大海浪漫来了,这真是天助我也。不多时,两个人影双双游出了水面走向沙滩,走近一看,啊!游伴竟然是一位身穿泳装的窈窕淑女,他脑筋一转,难道为避人耳目,那小子男扮女装来日哄人了……双方越走越近,姜已认出此人正是左侧嘴角长有一颗黑痣的那位人士,还没等他将思绪加以梳理,原蓓自动出击,指着女伴说:“这就是我的闺蜜,也是我说的那个‘初恋’。”遂转身面向女伴说:“认识一下吧,他是我的丈夫姜柱。”姜这才如梦初醒,深深地向妻鞠了一躬。不无感慨地说:“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用这种方式来感化我,既彰显出你的宽容与大度,又反衬出我的龌龊与貌寝,将心比心教训深刻,无地自容,谢谢你。也谢谢程小维女士。”程小维莫名其妙说:“你们这是演的那出戏呀,真有意思。”

  大凡阿谀奉承、巴结溜舔单位向导人(尤其是一把手)的部属员工,不外乎两类人,一类是想当官,另一类是想为本身谋取私利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其共同特点就是满足私欲。

  月亮剧团女演员马二妞,很清楚本身文化底子薄,专业条件差,发展前景不甚乐观,也就是个跑龙套的料。于是此路不通另辟蹊径,抢先恐后,积极表现,还真弄了个班长当,除了管几个人还得上台演出。

  新调来的均团长,只身上任没带家属,住在办公室的套间,这位二妞看在眼里,想在心头,从关心团长生存、使其集中精力工作为突破口,从打开水入手,直到整理室内卫生、打饭、洗衣服,进而寻找各种捏词,制造更多时机接近向导,什么先容单位情况,汇报近期工作,甚至打小报告、写条子不一而足,说来也怪,有的向导还真吃这一套,均团长则属此列,认为她积极上进,是向导的助手与耳目,不久就提拨她为演员队副队长,今后再也没人叫她马二妞,同等唤她马队长(把副也删掉了),常言道:“副手副手,可无可有”她不甘心当摆设,担浮名,进而大胆揽事,扰络民气,没过多久,还真的把副字去了,成为正职女队长,但她并不满足,一心想再上一个台阶。于是,到处搜集情报,了解人事故动信息,功课做足必有所获,一蜜友告诉她,文化局有一吴姓副局长,挺能干但花心重,到任之前曾同一位女画家有染,调到局里又和女打字员不干净,曾有人见打字员坐在他大腿上。要说这文人成堆的地方就是够文的,一字双关,吴座、吴座的叫开了。有人说:“时机满地跑,看你找不找”,正巧局里在举行戏曲会演,女队长托人夺取到一名会务组副组长的脚色,脱离了早就腻烦了的队务工作,食宿在会上,跑前跑后,上传下达,脸上有光,感觉很爽。

  一日午餐,女队长圪蹭到吴座地点的餐桌上,并与其挨在一起,吴座长吴座短叫个不停,席间又是敬酒又是夹菜,吴座心领神会好不惬意。午休时,女队长坐在吴座房间不走,嗲声嗲气说笑不止,说累了,从里面把门一锁,做了些什么谁能知晓。晚上观摩演出,俩人靠座在一起,女队长不停地说戏、谈舞美、先容剧情,直惹得邻座观众不时发出嘘声。散戏后,吴座让本身的专车送女队长回她家取这拿那,然后再返回会上,如此这般,她和司机也混熟了,想坐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借体制改革的东风,局里特设了调研员一职(副处级),量身定做戴在女队长头上,女队长终于在局里混了个差事,但人们仍旧称她为女队长,所谓调研员并无详细职责,她只分管全市文化艺术工作的观察研究,有时间,在肯定场合有话语权,且还有肯定分量,可谓有职有权。吴座的用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到那里出差,大都由女队长伴随,局里有什么功德当然少不了她。今年分上了三室一厅的楼房;来岁评上了一级编剧;后来又评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等等、等等,对此,人们议论归议论,沾恩者照受不误。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又到了一年最令人陶醉的阳春三月,国家级的一个戏曲研讨会在广州召开,必然加自然,吴座携女队长前去与会,俩人形影不离不说,表面上虽不在一个房间就寝,但到了夜晚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功德的服务员看在眼里,疑在心头,于是有人将刚刚上市的针孔窥视器,分别按在了两个人各自的房间里。

  广州会后,他俩又去香港痛痛快快的游玩了几天,便带着南方的气息,兴兴地返回构造后,方才知晓,就在前两天,省委宣传部向导已在文化局的集会上,宣布了“吴局长提前退休”的决定,而女队长虽还在岗,但她这个调研员已无事可做了。

  改革开放初期,正当流行歌曲汹涌澎湃几成泛滥之势,月亮剧团正为民歌手被观众哄下舞台而犯愁之际,从队伍转业来团一位名叫伊星的男流行歌手,为演出注入了活力,增添了光彩。

  有人说:“这队伍宣传队也真舍得,竟然把如此良好的人才给放了!”后来得知,伊星歌虽唱得好,但嗜酒如命,多次因酒得罪军纪,且屡教不改,让他复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伊星的歌声情真意切韵味浓浓,迷倒浩繁年轻人,市表里歌厅轮番邀请,他每日赶场应接不暇,赢得粉丝无数,一位绝色玉人战胜不少情敌,终于嫁给了他,不到一年生下一子,因皮肤白嫩都叫他白小子,非常惹人喜好。

  本就嗜酒,一忙一累越发变本加厉,尤其是演毕回到家中,非要喝个昏天昏地方才罢休,美妻苦劝,甚至抢杯倒酒,早先还能听上几句,时隔不久便耍赖死缠转入地下。美妻无奈,特邀亲朋挚友前来解劝疏导,他劈面应允,之后照饮不误。妻问:“你是要我,还是要那马尿?”伊嬉皮笑容道:“一个都不能少!”妻一气之下抱上孩子回了外家。

  七旬老娘来到伊身边,资助料理家务,他尚可维持日常演出,但仍照喝不误,老娘心疼便常常劝他戒酒,为敬老娘,劈面少饮,背后依然。一次演出归来,模模糊糊东倒西歪,躺在了转达室门前,小年轻们知道他酒晕已成常态,都已见怪不怪屡见不鲜了。因此你踢他一脚,我推他翻个身,当成皮球来耍,反正知道他不多时就会醒来爬起就走。又一次酒后晕厥醉烂如泥,被朋友送伊回家中,老娘见状又急又气,引起旧病复发住了医院。

  一人在家无人束缚,整天以酒为伴,成了典型的酒糟鼻子赤红脸,见了人颠三倒四没个正经,昼夜不分,坐卧不辨,精神萎糜神志不清,如此状态,那里还去什么歌厅,唱什么歌,整天混日子罢了。一日,邻人两天未见他的面,只闻楼道里酒气熏天臭味难闻,偶见从他门下缝隙中流出浊物,见此异常恐有不测,便同保卫科同事一起破门而入,只见他躺卧在地不省人事,只剩奄奄一息,急忙呼来120,护送他到医院抢救去了。

  改革开放初期,在都会找工的任连成春节回到家,给父母每人买回一件羽绒衣,送兄弟姐妹、同乡挚友每人一件小礼物,乡亲们都很羡慕,问长问短议论不断,年轻人更是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已经成行。

  过了正月十五返城时,任连成的小妹娇娇,不顾爹娘的劝阻,跟着哥哥进了城。年龄小又没手艺,就到月亮剧团重要演员王艳春产业了小保姆,在家常听王阿姨训练演唱,有时还到排练室看排练,剧团墙外有一座大众剧场,日场夜场演出不断,来自天下各地的剧团轮番上演,耳濡目染,戏曲艺术、不同剧种的音乐唱腔深深地影响着她,再加上她有一副爹娘给的好嗓音,因此,一张嘴就是音乐,唱起歌来声音明亮,音质甜蜜,且韵味十足。王阿姨发现她是个好苗子,更加用心地教她发声、润腔、吐字、演出,没过多长时间,便把她家乡那野味浓郁、风格独特的几首民歌给唱活了,很快就达到了能见观众的水平。

  王阿姨信心满满地带她去歌厅演唱,一来在流行歌曲的海洋里,突然冒出原生态山曲,犹如异峰突起,格外清新动听;二来娇娇的红褂绿裤还戴胸兜兜的山妞打扮,就像那大山里的山丹丹花出类拔萃、俊俏而秀美。不消说,很快便迷住了观众,老板也因偶得这样一位年轻的歌星,还使票房翻了几番而高兴不已。

  歌厅老板娘何许人也,是市里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去广州、深圳闯荡过,是博古通今,思想开放,深谋远虑,出手大方的女人,对女孩子的价值有独道的认识,且长于掏宝、善于挖掘,她早就盯上了这个上岗不久的任娇娇。

  一日,老板娘特约任娇娇到她郊野的小别墅,客气热情以礼相待,随意聊了些家长里短之后,声调变得低缓而郑重。

  “自从请你到我歌厅以来,你没有使我失望,为歌厅增了光添了彩,天道酬勤,多劳多得嘛,几次加薪,进步奖金这是你努力的效果,遇到你这样的互助者是我们的缘分,阿姨看到你生存能自立了打心眼里高兴,噢!对了,你辞了保姆之后同王艳春还有联系吗?”

  老板娘嘱咐道:“还是要和她保持联系的,时不时帮她干点家务,对你们双方都是有好处的,你可知道,她是名角,市里谁不知道她,连省里向导对她都刮目相看哩!去年,她参加天下‘荷花奖’评选,给相干向导及各位评委拉去了一汽车咱们省的名酒,那酒市场上不好买,是她找一位向导特批的。”

  娇娇恍然大悟:“啊!怪不得她家吃的用的都是市场不常见的稀罕物,原来是这样!”

  老板娘解开迷团:“这叫什么,这就叫关系,懂吧,关系,在咱们这个人情社会这是必不可少的,有了它畅通无阻,没有它寸步难行。别看我这个歌厅不起眼,没有关系也发展不成今天这个样子。”

  老板娘:“可话又说回来,你们王阿姨是个好人,我的意思是告诉你,平头百姓再有本事,也得买通关系才有出路,才能出人头地。”

  老板娘:“不,不不!你仅仅是刚刚起步的二八佳人,以后日子还长着哩!要蹬高望远,胸怀大志,要开辟,要发展,更重要的是要善于,嗯,渐渐学会善于利用本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

  娇娇不解:“资源?在初中一年级时,老师讲地理时倒是提到过资源,我们故乡是穷山沟,只有层层梯田,连煤都没有,更不消说其他矿产了。”

  老板娘心想,这孩子太嫩了,我得说的直白一点:“我指的不是珠宝,是……对,是本钱,也就是你赚钱的能耐,比如你歌唱的好就是一宝,这固然重要,但这可以当成金钥匙,有了金钥匙还愁有什么不能撬开的吗?你要继续闯荡、不断开发,下一步嘛,就是要学会怎么用‘情’,就是感情,情这玩意挺复杂……”

  娇娇:“王阿姨说过,歌唱要有感情,比如什么喜呀、怒呀、哀、乐什么的,没感情就不能感动观众。”

  老板娘:“不过我说的是男女关系中的情,这个情可奥妙多了,要和耍手腕结合起来用。”

  老板娘:“你还小,现在不提也罢,但是总有你提的那一天。你已经十六、七了,按说也该打仗那些事啦,我真希望你发育快一点,我现在把话放在这儿,女人嘛,本身就是极为宝贵的资源,不会用,你就受穷,甚至窝囊一辈子,要会用,就能发大财、享大福!”

  娇娇:“这,俺更不懂了,至于女人,俺奶说‘女人就是为丈夫生的,别的夫君是不能动的’,俺娘也说过‘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能乱了规矩’,俺还小,就知道把歌唱好,让观众爱听,这一辈子能靠唱歌挣点钱,为俺爹娘养老,俺就满足了。”

  老板娘:“嗯,是个孝敬闺女,但是你还没有断奶,对本身的资源还没认识,不过再过两年你就明确了,现在还是个生瓜蛋子!”

  有些夫妇生了男孩想女孩,生了女孩又想男孩,而大多还是重男轻女的。月亮剧团有一对夫妇,丈夫叫胡乎,妻子叫杜都,一连生了三个女孩,日盼夜想,临近不惑终于努出了个男孩,起名叫胡终来,可想而知,视儿子为掌上明珠,家中之宝。吃少了怕饿着,吃多了怕撑着,夏天怕热着,冬天怕冻着,不知怎么养活才好。简直是儿子要什么给什么,就是要天上月宫里的玉兔,摘不下来也得捏个泥的给他玩儿,外出上街,儿子要往西绝不往东,要去东绝不去西,一句话,百口整天围着儿子转。两口子月工资加在一起七十多元,以及全部工余时间都用在了儿子身上。

  如此娇惯,在上学前孩子懂事少欲望小,还容易对付,上了小学,打仗的面宽了,欲望也就与日俱增,学校有纪律、制度和规矩,而胡终来仍自由散漫不受束缚,其父母也不加管教,他想去就去,想逃就逃,想学就学,想玩就玩,老师多次请家长谈话仍不收效,老俩口一筹莫展,只有好话说尽请求宽恕,就这样跌跌撞撞勉委曲强混到了小学毕业。

  然而,到了初中就不那么好混了,他险些年年留级,都快16岁了还没念完初中,其父母只是迁就凑合,想办法应对,不气不急不教育,到处托亲戚朋友资助,到处用金钱买关系,低三下四,叩首捣蒜,求爷爷告奶奶,虚报了两岁,以18岁年事,同院内的一个纨绔子弟一起,弄了个新兵指标,到连队报了名,领了戎衣,但是他三天捕鱼两天晒网,七天在家三天去点卯,回到家穿着戎衣到处转悠混日子,结交社会上的小混混,整日游出逛进,什么影院剧场,歌厅网吧,没有他不去的地方。如此这般一晃两年,还弄了“复转军人”待遇,父母放出风,说分配到了省里一个什么很吃香的单位,今天是某某厅,来日诰日是某某局,后天又是某某委,至于到了哪个单位谁也弄不清。

  胡终来在那里上班,同道们可以不闻不问,然而有一桩事想躲也躲不开了,那就是他要结婚。大家看在同他父母一起工作多年的份上,再说老俩口还算本分老实,因此许多同道都上了礼,趁机喝酒助兴凑凑热闹。

  到八十年代,单位盖了两栋宿舍楼,胡、杜是本单位的双职工,分得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和小两口挤在一起过,什么买菜购物、做饭洗衣,扫除卫生,全由父母包揽,小两口生了孩子后,奉养月子带孩子,以及扶养、教育,接奉上下学,统统统统也都是父母的事,再苦再累,只要小两口高兴也乐得承担,毫无怨言,然而,儿媳不但不感恩,还嫌丈夫游手好闲挣钱少,干脆甩下孩子离他而去了。

  远嫁的三个闺女,相继来看望父母,不断背着弟弟塞给老人些钱,并建议弟弟自强自立,奉劝老人该放手就放手,但谁也听不进去,毫无改进,照旧过着父母为儿子当牛做马的日子。

  时间走到九十年代,依照政策,单位将职工住房以优惠价售给住户,退了休的胡杜两口辛苦了泰半辈子,为了儿子不惜统统,连几万元也凑不够,买下住房后,不但花掉了仅有的一点积蓄,还欠下了外债,在闺女们的资助下,紧了两年也就还上了。

  岂料儿子不断伸手向父母要钱,父母觉得儿子应酬多开支大,总这样零打碎敲也不是个事,其母便将本身每月有一千多元收入的工资卡交给了儿子,老两口仅用胡的月工资一千多元过日子。

  儿子胡终来对父母生存的艰巨熟视无睹,仍大手大脚浪费无度,负债累累,老两口无力归还,便以儿子单位按优惠价卖给一套住房为由向同道们张嘴,大家觉得谁家没有个急用呀,便慷慨解囊倾力相助,至于这笔钱的去向,同道们谁也无从知晓。

  然而,尽管到处筹借,仍满足不了儿子的私欲,干脆其父也将本身每月有一千多元收入的工资卡交给了儿子供其使用。当闺女们得知后,勉力奉劝父母:“再继续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任其弟弟闹下去,就把这个家给毁了!”老两口不但不听,反而说:“他是你们的亲弟弟,你们不管就行了,难道还不让我们管吗!”一气之下,干脆断了和三个闺女的来往。

  老两口的工资收入都交给了胡终来,彻底断了经济来源,便以拣烂货卖废品来维持每天的吃喝,尽管如此,仍旧补不上儿子日益严峻的亏欠,便又以“儿子往北京调工作”为由,到处讨借,拆东墙补西墙,拿借陈家的钱还欠王家的债,还不上就恒久拖欠,如此一来,失去了诚信,同时人们也开始猜疑其儿子大概走了歧途,才如此无休止的借钱填窟窿。今后,尽管老两口厚着脸皮跑断腿,但已经很难再借到钱了。于是便找单位向导、去社区要求补贴,但得到的复兴险些是相同的:“你家四口人,老俩有养老金,儿子有工资收入,并不是生存困难户,更非补贴对象。”拿不到补贴,还不了债,又散布说:“北京有一处祖上留下的房产,正在挂牌,等给价符合了卖出去就有了钱……”这话编造的有些离奇,连他最要好的两个朋友都不再相信了。

  无奈之下,把仅有的老窝(现住房)也给出卖了。老两口就到某社区去租房住,今后,单位同道们再也没见到过他俩的身影。

  之后,老年科的同道找到打工者郝仁,这小伙子道出了老两口的着落:我和胡杜老两口同在一个院租房住,见他俩生存得很艰巨,到后来连租金都交不起了,在他们断港绝潢时,我们商定,他俩人去我地处山区的故乡,住在那边奉养我八十多的老奶奶,我管他俩吃住还给点零花钱,这不,已经去了两年多了,双方都还满意,但愿他们稳定下来,安度晚年。可谁也想不到的是,老两口还常常去拾破烂卖钱,连同我给的钱都要给了他儿子……唉!

  一日,胡终来又向老爹老娘去要钱,在山间小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刮起了一阵风,一片树叶飘落在他的面前,拣起一看上面嵌刻着廿个小字“靠墙墙要倒,靠爹爹要老,只有靠本身,人间的正道。”

  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风起云涌,人们思想空前活泼,受到改革开放总计划师南巡讲话的鼓舞,月亮剧团有的人在思索,有的人捷足先蹬迈出了第一步。平旺同道让其孩子替他顶班,本身到社会上开办艺术学校去了。另一位名叫狄升的比他走得更远,干脆放弃铁饭碗,辞掉公职下海闯荡,经商做起了生意。

  其时,刚刚批判了“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的极左思潮,人们的思想还没有从封闭守旧状态中解放出来,多数同道对平、狄两人的活动很不明白,很看不惯,甚至持批判态度,认为他们是背离了社会主义,走了资本主义道路,是大是大非问题,进而嗤之以鼻贬声一片,甚至有人奉劝他们不要走得太远,以免犯错误。

  然而民营企业、个体商户犹如雨后春笋,已成为不可拦截的历史潮流,“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等开张”的民谣,在大街小巷传诵着。

  狄、平、梁三人顺潮流而动,乘改革之风,思想比较超前,干得空前起劲,艺术学校办得茂盛,商店盈利日进百斗,人们还在靠几十元的月薪紧巴巴过日子时,人家已经富了起来,狄升握上了方向盘,成为月亮剧团有史以来首辆私家小汽车,招来不少羡慕的眼光与称赞声。

  颠末开端试水,他们认识到资本的含意与价值,进而拓宽投资渠道,发挥以钱生钱的本事,扩大经营范围,开设新的分店,就像滚雪球一样,其体量越来越大。一些同道眼看人家发了财,方才有所醒悟,有的也效仿他们经商做买卖,但已错过了最佳时期。

  而狄升一马当先,如鱼得水,不但抢占了先机,钻政策的清闲,且经营有方,路子较宽,关系也比较通达。一日他得到一个重磅信息,立马找到省政府担任副省长、他的堂叔狄致远,秘密兮兮地说:“人民公园南隅,有一个在解放前建立的针织厂要搬迁,原址要转让,好多单位都瞄了这块风水宝地,八仙过海,各显其能,都在争抢,可谁也拿不下。您分管‘关心下一代委员会’,这是最大的上风,千万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商机。”狄副省长是何等人物,且恰恰又是在本身职权范围内的事,因此,一句话就搞定了。遂以“为少年儿童拓宽活动基地为名”,用大大低于市场价格,共五千万人民币卖给了狄升,狄升立刻又以六千万人民币转卖给了汇达银行,本身没掏一分钱,一倒手就捞得一千万,孝敬给他堂叔五百万,又拿出一百万办理相干人员,本身净落四百万。

  不久,一钢材贩子有一批现货急于出手,把价位一压再压,但谁也拿不出这笔现金,狄升得知后,立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在本身手里滞留了数日就以市场价出手,仅一过手,一笔可观的钞票又揽入囊中。

  今后,狄升积聚了资本进行投资,有了更大的盘旋余地,颠末商海里摸爬滚打,已练就成一位有经验、有胆子的老道企业家,不但看面前的蝇头小利,更多的是着眼于未来,随即以不菲的价位,购得市内贸易街、人称黄金地带的一座二百多平方米的二层贸易小楼,用租金又开办了一处分店让夫人打理,将若干年前首个店肆交女儿经营。本身历经二十多年的打拼,已感年老体衰,力有未逮,便将宽大的住房交给了夫人和女儿,本身离开了寒冷的北方,住进了早已在深圳购置的小别墅,请了一位小本身三十多岁的小保姆,过起了二人世界的新生存,其夫人看在眼里苦在心头,虽未离婚,实际上已经被晾在一边,为顾人情忍气吞声,委曲维系着已名不副实的夫妻名份,就这样,一分为三,各有各的房产能居住,各有各的店肆能赚钱,各得其所,倒也实惠。

  狄升身在深圳别墅与保姆共享悠闲,茶余饭后暗自庆幸,拐点呀拐点呀,看来是肯定要把握住的。

  一双演员、一对夫妻,石男孟女,婚龄二十多年,一路走来日子平和稳定。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在一个细雨朦朦的深秋,孟女突然失联,不久又悄然而返,床还没有焐热,就把凉冰冰的话语,开端盖脸泼向丈夫:“咱俩在一起过了二十多年了,孩子也考上了大学,卸了包袱我反而觉得空落落的。前些天偶尔遇上了我的初恋,豁然回到了我俩热恋的美妙时光,那青春之炬,光可映天,火能燎原,于是我俩商定,他与妻子离婚,我同丈夫拆伙,这不,我回来是向你告别的,房子、家产归你,结婚二十二年,一年一万,如数给我就算两清了,你看怎么样?”石男被这晴天轰隆震得险些昏迷已往,犹如梦中魂游不知所以,模糊之中,掐了一下“人中”,方知本身仍在人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了缓劲,才憋出几个字:“你不是说梦呓吧?”

  石男近似央求地:“那就容我考虑几天再说,好吗?”孟女用白眼珠瞪了他一下,转达的意思是:考虑多少天也没有用!

  可想而知,甭说几天,打从话头一开,俩人就变得异常尴尬与陌生,遂进入冷战时刻。无聊的白天,相互不说不理,俩人各干各的。漫长的夜晚,没有一丝光亮,没有半点动静,氛围也好像凝固了一样令人窒息,好不容易捱到天明,还是石男冲破沉默,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抱着一线希望喃喃地说:“你就不想想,好歹咱们也是二十几年的夫妻了,再说了,合,是两厢甘心的,分,也得商得一下吧!”

  石男一听这三个字顿时凉了半截,心想,人家已经铁了心,看来已无可挽回了,再往下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干脆由她去吧,顺嘴给了她一句:“无情的叛逆!”孟女头也不回,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回击道:“无情?你可知道,要说情,浓得很!只是没有你的份罢了。”

  好好的两口子,就这样突突然然、干干脆脆、简简朴单、利利索索,薪尽火灭劳燕分飞,不,是母燕飞走了,去了南方,找她的初恋去了。

  风起有因,风止何易?孙男李女,未婚同居,明显知道没有法律保护,双方父母再三敦促尽快领证,但两人我行我素不当回事,仍坦然面对,异口同声:我们只是比朋友进了一步,那个“证”不就是一张纸吗?这样相处更新潮、更自由。

  就在他二人自由安闲畅游于爱的长河时,一日,一位郑姓女士犹如天降,出现在俩人面前,直言不讳,毫不包涵地对李女呵叱道:“你是哪块地里冒出来的大头蒜,竟敢闯入我的一方宝地,你竖起兔子耳朵听好,我与孙男两小无猜相处,青梅竹马情深,既同乡又同砚,我扶持他考上大学,供他完成学业,海誓山盟共享人生,我俩是地隧道道、名符其实、纯而又纯的童男童女,百分百的初恋情人,懂吗?初恋!”

  李女听得一头雾水,深深陷入莫名其妙之中,愣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你骗人!”

  郑女胸中有数、满不在乎地说:“这好办,是真是假,属虚属实,他就在你跟前,一问便知!”

  孙男一见初恋,好像时光隧道又把他们带到了豪情燃烧的岁月,然而,往事旧情与现实新欢水火不容,必择其一,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迅速地从两难之中挣脱出来,毫不夷由地对李女说:“真是歉仄得很,大大地对不起了,不要忘了,咱俩是有话在先的。”

  李女虽不甘心,不甘心受这窝囊气,但岑寂一想,本身仅仅是与孙男相处的朋友,就是去上诉,法院也不会受理。同时,迩来又听说什么初恋长初恋短,初恋是最单纯的、最铭肌镂骨的、最牵扯动神经的、最容易死灰复燃的。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既然这一位能找上门来,肯定是有备而来的。再说了,他们两个滚在一起,本身也不愿甘当衬托,更不想降到小三的田地,要恨,只能恨本身没听爸妈的话,光信孙男的鬼说六道,喝了他的迷魂汤,让他给骗了。不过老娘我也不是吃素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找时机肯定要出出这口恶气,左思右想,越想越不是滋味,僵持下去更没意思,于是,使劲把门一摔,愤然而去了。

  然而,令孙男始料不及的是,这位郑女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纯洁可爱的小姑娘,而是一个高考落榜后,高不成低不就,好逸恶劳、贪图享乐,轻易受了一位一夜暴富者诱骗的痴女,当了两年小三,又被抛弃后,满腔怒火,一腹怨气,一心要找个容易上钩的夫君撒撒气,找谁呢?当然孙男是再符合不过的人选了,于是才有了这出三角戏。

  在一次难得的高中同砚集会上,校友们久别重逢,话题多多,除了回望往事别情、畅谈未来前景外,不免触景生情,谈及在场的几对夫妻,就是在那三年中初恋乐成的,而有的初恋起始很热络,高考后却各奔西东了。在坐的荀楚琏听在耳,想在心,不由得回想起没到场的肖畅同砚,她浙大毕业后分配到那里了?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信息来源,于是,他虽拐弯抹角、声乐击西,最终还是探询到了肖畅的正确着落。今后,他日思夜想心绪难复,规划着某一日的行程。

  荀楚琏在一次到南方出差的途中,拐了一个大弯,绕到了风景秀丽辉州,很容易就找到了在市人民医院工作的肖畅,只见她身着白大褂,兜里揣着听诊器,急忙从门诊大楼里走了出来,俩人蓦然对视难以言表,肖畅那白晰的双颊顿时泛起红云,曾被他吻过的部位隐隐作痒,尽量控制着本身的感情,喃喃地说:“八年没见了,你还那么年轻帅气!”楚琏回应:“你仍旧娇美如初,还凭添了几分白衣天使的神韵。”

  楚琏略显怜悯:“医生这个职业很高尚,但也确实很累,不过你卓卓风采依然迷人,见到你使我非常开心!”

  俩人边聊边进入门诊大厅,穿过挂号、侯诊、取药的人流,到了办公室,楚琏环顾四周,称赞道:“真佩服你们搞医的,走到哪儿都是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楚琏款款而坐,肖畅取出两瓶矿泉水,说:“请用。”边打瓶盖边问:“在哪个旅店下榻?”

  肖畅:“歉仄,叫我有点事。这样吧,我会尽快抽时间去旅店,你等我。”俩人交换了手机号,又说:“随时联系。”

  肖畅:“这里有几个景点,市容也有南方特色,你可以去转转,再见!”转身而去。

  次日上午10时整,肖畅敲响了308号房门,楚琏开门相迎,随手将“请勿打搅”提示牌挂在门外,关门反锁,转过身躯,就要……肖畅婉拒道:“不要这样,先说说话吧!”楚琏缩回双臂,很理智地说:“也好,坐,坐,耽误你时间,影响工作了吧!”

  肖畅说:“没关系,上了班点个卯,刷了脸,安排了一下,就偷跑出来了……时间飞快,一晃就是八年,你好吧!”

  楚琏:“三口之家,独门独户,家务上班,循环往复,平平淡淡过日子呗!你们也好吧!”

  肖畅:“上班族,都差不多,作梦也没想到你会来,不过……不过你来的真不凑巧,去年我那一口子,参加医疗队去了非洲整整一年,就我和孩子在家,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可巧,他上个月才回来!”

  听到这儿,楚琏暗生悔意,痛惜之情涌上心头,不无遗憾地说:“怨我没那分福气,不过能见上你,我就满足了!”

  肖畅接过话茬道:“说是这么说,咱们难得一见,按说应该请你到我家去坐坐,但是那一位有点敏感,这一项只好免了,请你谅解。”

  楚畅说:“我那一位何止敏感,也……”欲言又止,又抓了个话题:“不过不消说两口子同在一个单位,就是从事同一种职业也不尽人意,张口缄口都是一个主题,只用同一种语言对话,色彩单一,枯燥乏味,在我看来艺与医是很理想的搭配。”

  肖畅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略带遗憾地说:“人嘛,少了点先知先觉,都是走过来才认识到路的崎岖,许多事情又是无可挽回的。”

  楚琏好象没听进去,仍顺着本身的思路往下延伸:“当初我涉世太浅,不懂事,没主意,如果咱俩都果断一些,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了,你说呢?”

  为回避他的问话,肖畅揣着明确装糊涂,不触及实质,却故意讲开了大话:“人是个很希奇的动物,对已经得到的不甚珍惜,而对得不到的却总是念念不忘去寻求。其实每个人所选择的另一半,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差异仅在于是不是相互适应而已。”

  楚琏不顾她的“敲打”,仍继续表达本身的感受:“人是感情动物,山西有一首民歌很精炼‘隔山隔水不隔音,难活不过人想人’,缅怀、真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牵肠挂肚、震撼民气、不可思议的怪物。”

  此话犹如身处山谷的呼唤,撞击着肖畅的心灵,然而,她却没有共鸣与回响,却发出了另一种声音:“思就思,想就想吧,那都是虚无飘渺的,到头来还得面对现实……唉!不说这些好吗?时间宝贵,接下来你是怎么安排的?”

  楚琏:“什么?”他努力在捕捉这个“接下来”的含义,却又不敢贪图,只好含糊其词:“我还没想好,不过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肖畅突然察觉到这个“接下来”说的不当,容易使人误解,于是赶紧解释道:“我是说你来一次不容易,如果有兴致,来日诰日到几个景点玩一玩儿,包涵我不能陪你。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噢!对了,后天早八点有直达汾东市的动车。”楚琏听明确了她的意思,不要自讨败兴,刀切斧砍道:“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亲眼看看你、说说话。”肖畅立刻顺杆爬:“面也见了,话也说了,大家都挺好,都可以放心,那,那我就不留你了。”

  楚琏一听,完了!大幕已经落下,这,这真是个谨慎的女人,尽管如此,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故意试探:“八年的话,我刚开了个头,接下来……”欲言又止。肖畅也干脆:“好!那就继续说吧!”

  楚琏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这么一来,他反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了。又一想,她已经画了句话,何须能人所难呢,究竟是断了线的风筝,同时各有各的生存,应该明白她的处境,再说,她已经尽其所能了,于是,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你在百忙中来看我,已经很打搅了,我服从你的安排。”

  肖畅内心很抵牾,豆腐心刀子嘴,已经演出得差不多了,现在又赶人家走,确实太不尽人情了,想改口,但泼出的水怎能再收回呢,只好拐了个弯,说道:“我知道,你会恨我的,恨我传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听天由命,是啊,事到如今我别无选择,请包涵!”楚琏一听彻底凉了,心不由衷道:“祝你幸福!”转身从提包里拿出一本印制精致的书,说道“固然文笔逊色于你,但是从我心灵深处流淌出来的,有时间可以翻一翻,八年的足迹和对‘接下来’的畅想都在里边。噢!对了,书里还夹着一个新版超薄‘华为’,就做个念想吧!”

  肖畅含情脉脉地说:“谢谢你!佳构,我将永久珍藏,用心品味;‘华为’,我要充分利用,尽情表达。”说着,从手提包中掏出一个小纸包,说:“这是返程车票,请你带好。”话音刚落,趁着楚琏站起双手接车票的一刹那,她便自动地、礼节性的舒展双臂,俩人抱在了一起……随即,一方则款款松开,不无遗憾地说:“我只能到此为止了……噢!快十一点了,还有事,告辞了,歉仄!”楚琏心虽不甘,却无可奈何地说:“耽误你不少时间,已经知足了,叫我怎么谢你呢!”肖畅道了声不谢,转身就走,楚琏紧随厥后,行至旅店门外还要送一程,却被婉拒,他直挺挺地当街而立,目送急忙远去的窈窕身影,直到消散在人流之中。

  第三天清晨,肖畅提前下了夜班,急忙更衣打车直奔火车站,正遇上车流高峰,好不容易下了车,奔跑到车站出站口,但刚巧落下栏杆克制进站,她与检票员说明情况,得到了明白与同情,她飞似的冲向站台,只见车门正在关闭,失望中,突然见到楚琏从宽大的窗框中向她招手,她急忙舒展双臂与之互动,眼望着已经启动的动车,手里牢牢握着未能送出的新版小米手机,不无遗憾的凝望着渐行渐远的白色长龙。此时此刻“一路顺风”、“善自珍重”的祝福声,在网络世界里闪耀着、回荡着。

  人常说,同行(hǎng)是冤家,其实,同行之间相互小视贬低,压制别人抬高本身,文人相轻的现象并不为奇,由于孰优孰劣是拿作品(或称效果)来说话的,怕就怕在同行之中有人当了官有了权,这可就要小心啦。

  话说有一张一王两位男高音,毕业于同一学院声乐系。成为月亮剧团演员后,在起步阶段,两人你帮我我助你,日常生存、排练演出相处得还算和睦。

  一日演出归来,俩人虚心向声乐引导征求意见,得到的评价是“不错”,后来再次请求引导,仍旧还是那两个字。张对王说:“高引导老用‘不错’来搪塞咱俩,看起来要学点什么还真不容易。”之后,张以己之长改唱民歌,顺风顺水有所突破。而成绩平平的小王心生纠结,觉得再这样下去就落伍了,必须另谋出路,左思右想,东探西访,果然“柳暗花明又一村”。时任市委副书记的郑某,是他上中学时的老师,俩人还沾点亲带点故,拐弯抹角托人奉上了礼品后,拉近了关系,扫除了停滞,在郑老师的操作下,小王进党校念了一年书,又到某县挂职当了二年副县长,在外边转悠了三年后,一跃成为有学历、有基层工作经验,又有文艺工作经历的行政干部。当月亮剧团老团长退休后,他补上了这个空缺。

  再次回到剧团,已非当年的小王演员,平易近人中透着一股郑重,热情泼辣里带着一丝威严,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烧,剧团的工作还真有了一些起色。

  令王院长想不到的是,小张固然还是个民歌手,但已是天下民歌手大奖赛银奖得到者,有了成名之作,剧团的台柱子之一。一日,一纸邀小张参加天下声乐研讨会的通知送到王院长手中,被他压在了一堆公文中,当小张得到电话通知后,请求向导准予出席,王院长以演出安排紧凑、团内经费紧张为由,没有放行。

  不久,随着政治风云变革,小张在天下唱响的那首歌曲偃旗息鼓了,王院长对小张说:“怎么样,你那首歌也寿终正寝了吧!”

  有道是“西方不亮东方亮”,月亮剧团接到上级指示,身世好和有本科以上学历的同道,只要有相称工作年限,一样平常都将得到提拔。而小张几个条件都已具备,理所当然的上了团部报送文化局拟提拔干部名单,文化局反馈,要从上报的五人中选定四名,让剧团拿出意见,王院长不加思索,大笔一挥抹掉了一名,那就是小张。

  日前,数篇仅限家长里短、无关痛痒之小文,承蒙采纳,不胜感谢。今接约稿信函,不敢怠慢,思之多日草成一首,斗胆奉上:

  另,相声乃我国语言艺术之最,历史久长,名家辈出,雅俗共赏,题材广泛,以讽刺见长,以幽默娱人,一直深受大众所喜好。但因有的段子触及现实,语言犀利入木三分,而讽刺与攻击之间仅有一线之隔,需格外谨慎,规避风险,以免拿捏禁绝得罪条律,故近些年相声新作匮乏,且日渐衰落。笔者以《相声之衰》为题撰写成文,立意鲜明,观点明确,拟分析成因促其繁荣。如觉尚有可取之处,即将初稿奉寄,不知当否,敬请复兴。

  “那是1944年深秋,我接到连长下令,带领全排兵士,颠末两天多的鏖战,直到半夜,与侧翼队伍相共同,才突破日本鬼子的防线,攻进长桥镇,在街上巡查时,忽听一个店肆里有异样动静,立刻和几个兵士冲了进去,几经查抄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却在黑暗中摸到一个大缸,一下子引起了两天多没进一口水的饥渴,拿起水瓢就喝了起来,我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三大瓢,擦了擦嘴,出门继续巡查,战斗竣过后,嘴里不是滋味,胃也不惬意,翻上的口水也是酸的,再一闻前胸衣服上满是酸味,这才想到刚才喝的不是水,而是醋,恶心得直想吐,但是已经吐不出来了,只能继续让肠胃忍受醋酸的刺激。”

  月亮剧团总务科长尚大强还想讲下去,但阵阵胃痛袭来,接着说:“就是那几瓢酸醋伤了胃,至今去不了根儿。”

  这位大家尊重的老抗日,解放战争中从东北打到海南岛,天下解放后,仍旧保持费力朴素作风,敬重操持家务、赡养老人的结发妻子,改为工资制后,立刻把小脚老婆和一个叫尚武的儿子接到城里,本身没上过几天学,一心要在儿子身上圆大学梦。不久又生了一个俊俊的宝贝女儿,起名尚文,在精心养育下,顺遂读完了小学,上了初中后,依仗漂亮脸蛋和苗条身材,渐渐变得浮躁起来,考入高中后学习成绩仍属中下,但是在感情世界里并不落伍,与一位叫程来的男同砚来往密切,这男生母亲是中国人,父亲是日本人,因此,尚文的父母极力反对他(她)交往、做朋友,但尚文正值青春期,逆反心理促使她不听劝导,我行我素,不但继续与程来发展关系,还要一同到日本去念大学,乃至结婚生子,这可触怒了尚大强,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为了开导女儿的爱国情怀,对她讲开了家史:“你要知道,你爷爷就倒在万恶的日本鬼子屠刀之下,我胸部至现在还有一块弹片没有取出,咱们和日寇有不共戴天的国恨家仇,难道你就……”

  女儿一听愕然无语,父亲也明白女儿与程来的感情,可以说处于两难之中,选择的空间已经很小了,经缜密思索,只能理性对待,觉得历史与现实,先辈与晚辈,应该区分开来,于是对女儿说:“婚恋自由,我不加干涉,但要实事求是的把问题搞清楚,你要让程来把咱家的情况转告他父母,同时,我也要了解他家在日本侵华期间的政治态度和实际表现,这样晒在阳光下对谁都好,免得日后生变自寻烦恼,然后我才能表态。”

  时隔数月后的一个暖和的夏日,程来与他父母,从日本琦玉县来到尚文家,双方父母规矩拜见,一番客客气气地交际之后,程来父亲成赖一夫老师切入正题:“我家小儿程来与您家爱女尚文相恋,按说无关我俩的事,但是我这孩子太爱尚文了,且视她为其生命的一部分,不能分离,这是其一;这其二,我遵循贵国的习俗,是特意为儿子来相亲的,今后咱两家结为亲家,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尚大强一听对方满怀诚意,心里才踏实了些,心想,就看你往下怎么说了,遂接过话茬很客气地说:“您夫妇二人远度重洋,为儿子之事操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成赖一夫接着说:“程来对我讲了,您的身世大体已知,孔圣人曰‘有来无往非礼也’,也说说我的履历,医科大学毕业后,被征召入伍,参与了入侵东北的战事,头衔是军医,使命是战地救护,我虽没拿枪上战场,但也是侵犯军的一员,那场战争给中国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与深重的苦难,每逢忆起就愧疚不已无地自容,现仅代表我个人向贵国、向您百口谢罪。”说着便弓腰弯背深深地鞠了一躬。尚大强夷由片刻,便上前搀扶,说:“您的心意我领了,以史为鉴,面向未来吧,不过日本作为国家,至今还没有像德国那样,没有一个向导人站出来向中国人民认罪、道歉,这是不可思议的,是不容包涵的。您方才说,日本侵犯了中国,犯了战争罪,颠末十四的英勇抗战,中国胜了,日本败了,我国向导者不记前仇面向未来,展现了大国风范,连日本国的战争赔款都免了,这是何等气魄,何等胸怀,是不可想象的宽容与大度,两厢对比,悬殊之大世人皆知。当然那是国与国之间的事,还是回到咱两个家庭来吧,孩子们的亲事我原来不同意,但是考虑到我国有个传统,那就是前辈的恩怨不能再连续到子弟,况且,从今天您的谈话来看,您对那场战争的认识是比较客观、公正的,这就够了,我也就不再干预他(她)们的亲事了。”

  成赖一夫夫妇,听得心折口服,并再三致谢。此时一直躲在旁室的尚文与程来,快步走出来,向尚大强夫妇下跪致谢。

  尚大强高兴地说:“祝福你俩结为秦晋之好,希望你们学有所成,经心工作,生存幸福,孝敬父母,愿咱们两家常来常往和睦相处,为中日友好大厦添砖加瓦作贡献。”

  有一对中年夫妇,妻凹子有性停滞,为了讨好丈夫凸子欢心,百般拢络,千种手段维系着他们的婚姻。

  一日午后,凹子约闺蜜宛儿来家作客,俩人边包饺子边聊,凹子满嘴是理,口若悬河地讲着:“天底下的人谁没短处,夫君也好,女人也罢,完美无缺的完人,老天爷还没给投到人间,再说啦,角度不同,看法就不一样,张三看着一个人顺眼,李四就看着别扭,你说呢?”

  凹子说:“感觉从哪来,是靠相处,是靠培养,说话你都三十大几了,你可别忘了‘夫君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

  凹子:“都像你,这世界就绝了,我问你,为什么这凡间万物都有阴、有阳、有公有母,你看那好字,有女有子,才为好嘛!我再问你,普天之下最好的事,最美妙的事是什么?”

  凹子:“自由固然不错,而作为人类最美妙的境界,最酣畅的快乐、莫过于两性交合的那一刹时。动物也如此,你看那飞禽走兽为了争夺交配权,肯定要斗个头破血流、不共戴天呢,你只身独挑就失去了最大的幸福。”

  凹子刚想说让她试一试,可又觉得轻浮了点,于是改口说:“你结了婚就知道了。”

  宛儿已经对话题有了点爱好,于是给妈打了个电话,准备要住下,夷由了一下,还是担当了闺蜜的安排,睡在床上继续她们的话题,其时钟正好指在了零点时刻,凹子的丈夫凸子突然开门而进,他一见如此阵势,非要去办公室睡不可,说:“噢!贵客来了,你怎么也不打了电话给我,没关系,很难得,你们好好休息,夏天怎么也好凑合。”

  宛儿已经下了地,正在穿衣服,说:“不好意思,我这叫棒打鸳鸯,还是我走吧!”顺势瞅了一眼,只见这位男士仪表堂堂风度非凡,隐重而略显木纳,机敏而有些狡猾,同时心里也觉得太晚了,本身也有点胆怯,便生出几分夷由,凹子看出她已显松动,便说:“你俩说的都不算,这么晚了,把你丢了,我去哪儿找,你不要走,老凸也莫去办公室,这床是二米五宽,睡四个人也没问题,我在中间,楚河为界,老凸在右,你在左,我老公是旱鸭子不会游泳,想过也过不了河,就这么着吧!”她见闺蜜心还未定,又说:“你不了解他,难道连我也信不过了。”宛儿碍于面子,便低头不语,凹子顺水推舟,又摆枕头又取毛巾被,硬拉着宛儿上了床,各就各位,关闭电灯,便悄然入睡了。过了不知多时,凹子与老公变更了位置,凸子紧挨宛儿而卧,于是就留下了一桩悬案:

  月亮剧团演出的歌剧《迎春花开》,曾荣获天下歌剧会演良好剧目奖,但在当年汾东市主办的“文艺作品大奖赛”中榜上无名,剧作者周天翔向评委会提出申诉,未获复兴,一怒之下,给省报写信反映情况,省报即派资深记者石磊专程奔赴汾东市,颠末月余的明查暗访,写了一篇观察报告《评奖之后》,除确认周天翔的信件内容属实外,还列举了此次评奖过程中存在的种种不正之风,如有的上级向导给评委打招呼,有的参赛作品的作者当上了评委,评审程序不透明、规则不规范,有人向评委送礼拉票等问题。省报文艺部责编认为可以接纳,见报后有助于平息由于评奖不公开所产生的怒气和抑制文艺评奖中的腐败现象,为了慎重起见报请向导审阅,总编批道:“请转市委宣传部提示处置惩罚意见。”部长见文大笔一挥:“送部政策研究室存档。”

  改革开放之后,刮起经商之风,月亮剧团有些人经不住做生意赚钱的勾引,演员孙兹作几经操持便举措起来,办手续,凑资金,租门面,巧装修,雇用厨师、服务员,自任老板,开了个小饭店,敲锣打鼓开了张,几经运转,还满像那么回事。

  几个女服务员都是从农村招来的打工妹,这些孩子从小过穷日子,都挺能吃苦,手脚也勤快,就是缺乏经验,态度尚好,只是嘴巴跟不上,专业服务不到位,弄得孙老板有些着急。只有个叫曲茹贞的小姑娘,人虽不大,颇有几分姿色,脑瓜灵,嘴巴巧,服务也周到,得到了顾客的点赞,孙老板便让她当起了领班,今后,前台服务这一块,才渐渐有了改进,不久,又把收银台那些事交给了她,你还别说,她不愧是初中生毕业生,熟练操作电脑,收支账目清楚,干得有板有眼,老板称赞有加。

  对这位得力助手,老板自然会刮目相看,便把自家的地下室让她去住,和楼上孙宅只一步之遥,关系已近开打趣也就多了起来。按常理,孙夫人应该有所察觉,但她性格外向,作派如风,待人做事大大咧咧,粗心大意不拘末节,且一心扑在工作上,她是干营销的,早出晚归,走门串户,还常常去外地出差,一走就是好几天不着家,她还有个不善操持家务的短处,连居室卫生都不多管,在经济上与丈夫实验AA制,把本身工资的一半交丈夫用于家庭开支,对于饭店的事更是不闻不问,一句话,内务外交全由丈夫打理,在这个家就好像住店一样,说来就来,抬起屁股就走,她只知道地下室租出去了,至于谁在住,她根本不管。

  曲茹贞由于工作上的事,有时去楼上孙老板家,去过几次也就比较任意了,瞥见又脏又乱,不免随手收拾收拾,见老板不拦阻,进而隔上几天便去扫除一次,直弄得井然有序,纤尘不染,夫人回家早先没有察觉,之后,见到变了样,还以为是雇了钟点工扫除整理的,心想,干净总比脏乱强,钱由他出,管他呢!只是嘱咐丈夫,不要触动存放她的衣物的柜子。

  一日,早上起来,见丈夫流鼻涕,打喷嚏,夫人问:“着凉了?小桌子抽屉里有药,吃点就好了。”言罢,开门就走了。这天曲茹贞没见孙老板的面,开罢早点后,十时许,她来到孙宅,一见老板的神态便明确了三分,说了几句日常话扭头就走,不多时买回感冒冲剂和莲花清瘟胶囊,老板见状,说:“只是着了点凉,不消吃药,抗抗就已往了。”曲茹贞自有她的道理:“抗,倒也是个法子,但是还是刚一病就吃上药好得快。”边说,边用开水冲好药,看着老板把药喝下去,才细声慢语地说:“对待病是七分养三分治,受了风寒虽说不是什么大毛病,但是也不可忽视,早治早好,如果不抓紧治,拖下去也够难受的,你就安心养一养吧,多喝水,出点汗就轻松了,店里有什么必要我干的,你吩咐我就是了。”老板边回味她的话边说:“我不在,你就多费心吧!”曲茹贞恳切地说:“你放心好了!”说罢扭头就出了门。

  一日中餐,大堂挤满了食客,在忙乱之中,一位客人嫌上的菜口味重,服务员一时没听到他的召唤声,气不打一处来,恰巧孙老板从他餐桌旁过,怎么奉劝也不行,还连叫带吼耍起酒疯来,顿时乱作一团,曲茹贞立刻上前,不但化解了纠纷,妥善的予以处置,还让孙老板也消了气,通过此事她在他心中的形象越发丰满了。进而引伸开来,以曲茹贞之长比夫人之短,越发感到她俩之间的差距之大,感情的天秤也就日益明显地向曲倾斜过来。

  事物的发展轨迹每每是有了量变就大概发生质变,他俩的关系也没有逃脱这一规律。在一次夫人去外地出差期间,曲茹贞走出地下室跑到楼上,与孙老板同室而居,做起了露珠夫妻。夫人回来后发现了孙曲共床的证据,再回想之前有关他俩的风言风语,方才察觉本身是过于麻痹大意了,但她并不计划就此罢休,乖乖把荆州拱手让出去,自制了那个小妖精。于是倾其全力,软硬兼施奉劝丈夫,并允许改掉不顾家的毛病,但孙老板无动于衷,依然我行我素,直到此时夫人才意识到,危急已经到来,缝隙已难弥合,分手在所难免,局面无可挽回。既然木已成舟,干脆快刀斩乱麻来个痛快。今后薪尽火灭,各走各路。丈夫感情虽已转移,然而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也不想亏待了她,于是将计划开设分店的20万元给了她,家产一分为二,住房归丈夫,办了手续,就算两清了。

  曲茹贞挤走了孙夫人,以己之身取而代之,且大张旗鼓举行了婚礼,摇身一酿成了明媒正娶的孙夫人。夺取了饭店老板的权还不善罢干休,家里的统统也都是她说了算,直弄得孙老板虽心有不满,但本身已经疾病缠身力有未逮了,看在曲茹贞给孙家生了个俊闺女的份上,也就只好忍气吞吐声低头默认了。

  一观众:哎!老弟,昨天演出的交响音乐会,在小提琴首席位子上怎么没见到你呀?

  首席:前些日子团向导宣布,我们这个古迹单位要改制。为了职工优点考虑,年满50岁的和工龄够了30年的都可以退,这次退下来的还按古迹单位退休人员待遇,够了条件不退也可以,那就成了企业职工了。

  一观众:这么说来,搞舞蹈的干到50岁也就差不多了。那演奏员、唱歌的、搞舞美的,五十岁上下可正是技术老道、经验丰富,出效果,创业绩的好时间,这么统统,那不就断层了。

  首席:这叫长痛不如短痛。同时,腾出位子来,把实践和锻炼的时机给了年轻人,岂不更好!

  1957年“反右”运动中,小小的月亮剧团一下抓了五个分子,团内氛围顿时紧张起来,个个谨慎、大家自危,立刻与划清界限,唯恐受到连累。既或是有不同意见,也会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密封起来。

  唯独分配到团不久的戏剧学院毕业生薛卓娅,初涉社会,思想单纯,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还有几分侠气,她对面前的事态颇感疑惑:这几个小青年都是在党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寻求进步,表现积极,听党话跟党走,在这次运动初期,响应党支部号召,热情满怀,参加整风运动,敞开胸怀提意见拿建议,谁能包管就不说错话呢,再说啦,即便是说的不当当不符合,甚至错了,不是一直提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吗,再说了,勤于动脑、爱思索,总比不关心国家大事强吧。怎么一下就成了分子了呢!这位书生气十足的女秀才,还有个向党谈心谈心做知心朋友的习惯。于是便找本身的顶头上司演员队傅队长做汇报,谈思想,把对那几个小青年的看法,一古脑全部抖落了出来。孰不知,她白读了十多年的书,把世界看的太简朴了,更不晓得政治的分量,令她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当宣布五名分子,去地处偏远山区的三不管公社圪叉沟大队劳动改造时,她也榜上有名,固然没戴帽子,工资待遇稳定,但罪名也不轻:“为分子喊冤,思想严峻右倾。”并给予留团察看一年的处分。

  这五名小右,虽没被开除公职,但得到下农村劳动改造处置惩罚,每月仅发刚够填饱肚子的基本生存费,每天同社员同一起下地劳动,“只许规规矩矩,禁绝乱说乱动”,还要参加大队召开的地富反坏右五类分子改造会。由于各有文艺专长,在社员们要求下,特准其为大队宣传队进行辅导,他们也自动向社员和民间艺人学习本地民歌,一来二往,和社员的关系就越来越近乎了。他们分别住在老乡家,大伯大娘都把这些年轻娃娃当本身的孩子对待,因此,固然吃苦受累,精神压抑,但没有人把他们当敌对分子对待。

  薛卓娅头上没有“帽子”,较其他五人更为宽松,劳动一段后,当大队干部得知她是导演,本事不小后,趁着,剧团要放“卫星”,便干脆调到了公社剧团,她不负众望,又编又导非常活泼,又把本地发生的几个故事当作本相,编成一个大戏,名为《姐妹俩》,演出后很受观众欢迎。月亮剧团得知后,计划提前把她召回,在此节骨眼上,有人打小报告,说在农村大炼钢铁中,她对村干部强行拆卸农民家里箱柜上的金属搭扣上交顶使命,表示不满。还反映她和偏县剧团一个小伙子乱搞,因此,通知未下达,向导也没下去观察了解,计划就流产了。

  两年后,薛卓娅与五名小右,陆续回到了月亮剧团,其时正处在“三年困难”时期,官方提法是由于“自然灾害和苏联逼债”造成的,而有些人更倾向于“天灾人祸”,薛卓娅是个善于思索的人,了解农村的情况,觉得问题并不那么简朴,还有深层次的原因,但她再也不敢吐露心声,更不敢找向导谈心了,日常生存中也很少谈及与形势有关的话题,采取了远离政治,避开现实的战略,只是笃志钻研业务,翻看历史资料,阅读经典剧作,编写历史题材的剧本。1963年团里有六成演职员进步级别涨工资,按条件她绰绰有余,但最终还是被排斥在六成以外,向导给出的理由是:“单纯业务观点,走白专道路,只专不红。”

  薛卓娅心想,不提就算了,还给扣上只专不红的帽子,非常不平,她认为,所谓红呀白呀,那是无法量化的、更没有权衡的标准,而只有专才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基于这种观点,他参加了第一批四清(清政治、思想、组织、经济)工作队之后,第二年又自动要求参加第二批四清工作队,以深入农村,体验农民生存,进步修炼自我,为创作真实、生动、接地气、感动民气的剧作积聚素材,夯实底子。

  在她参加第二批四清工作队之前的休假期间,她的男友田磊,从偏县剧团来到月亮剧团,俩人赴杭州旅行结婚,回团没几天,就开赴四清前线,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在第二次四清工作队,她被任命为副队长,在一个有五百多户人家、九个生产小队的大村,四清工作开展得脉络清晰、有声有色,多次受到工作团的表彰。其间,她从报纸上读到了《5·16通知》和几篇人民日报社论,产生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感,便抓紧进行四清后期总结,以及为首批知识青年到村插队的准备工作。如她所料,四清工作刚刚竣事,便接到了“立刻回团参加‘’”的通知。

  走出火车站,只见大街上到处张贴着“把进行到底!”“打倒走资派!”“彻底批判资产阶级反动门路!”等大标语,以及一张接一张、密密麻麻的大字报,她顾不上驻足观看,直奔剧团而去。

  一进剧团的大门,就被铺天盖地的大字报给弄蒙了,其重要锋芒是批判党支部所实行的资产阶级反动门路,一直坚不可摧的战斗堡垒怎么一下子就陷入瘫痪状态了呢?薛卓娅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在懵懵懂懂之中静观其变、根据事态的发展再做计划。

  一日,按照日程安排,在红星剧场演出,开演之前,后台的准备工作平稳有序地进行着,程序照旧,统统如常。当剧场坐满观众,还差非常钟就开演时,突然无声无息蒸发了近一半演职员,谁也不知道原因,谁也不晓得去向,前台主任顿时惊呆、一筹莫展,无可奈何,只有钻出大幕向观众宣布因故停演,致以诚挚隧道歉,并启动退票程序。对一部人罢演的活动,有两种大相径庭的观点:一种认为,这是目无向导、目无组织、目无观众性质恶劣的故意破坏活动,不可容忍必须追究,必须严肃处置惩罚;另一种则认为,这是紧跟党中央,高举“革命无罪,造反有理”大旗的革命造反举措。当然,还有一些人则说不清道不明,不管怎么说,今后剧团群众分裂成了两大派是不争的事实,一派自称“革命造反派”起名“井岗山”。另一部分群众被对立面称为“保皇派”或“守旧派”,而后者则拒绝这具有诬蔑性的帽子,也效法前者,丢下演出工作,串联进京,取得造反真经,组成“卫东”兵团,选出勤务员,杀回本单位进行革命造反。

  薛卓娅固然也到北京转了一圈,感受到了首都革命氛围,但考虑到本身不是“红五类”,而是小业主身世,低人一等,矮人一截,同时,她也担当“反右”的教训,不敢再轻易表态,更不敢有任何激进表现,格外胆小如鼠,但又不能碌碌无为,于是悄悄向“卫东”兵团靠拢,为其抄写、张贴大字报,但绝不参加去外单位的造反举措,如此这般,也算是在“革命”,没有清闲。至于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她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剧团的两派群众组织,分别隶属于社会上针锋相对的两大派,严峻对立,水火不容,小到本单位问题,大至国家大事、门路斗争,常常发生激烈地辩说、争吵,甚至不择手段的相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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