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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的书单:贫民回忆、政坛内幕、真实罪案……

选择字号: 超大 标准 dzgoadmin 发布于2023-03-02 属于 搞笑笑话 栏目  0个评论 12人浏览

  张迷客厅,微博读物博主,长期研究张爱玲,作品刊于《南方周末》《印刻文学生活志》《上海书评》《档案春秋》等。

  张爱玲拥有一项非常厉害的本领,就是做到雅俗共赏。她的作品既被奉为文学经典,又能一直保持畅销,致使很多人未读之前总当她写的是言情小说。其实谈情说爱只是表面包装,复杂人性才是她苦心经营的内核。

  能练成这本领,我想得益于她的阅读趣味。从小她就爱追报上连载的社会小说,到了美国也嗜读英文通俗小说,似乎与她的纯文学创作追求不符,她的丈夫赖雅就常说她专看trash(垃圾)。

  1974年张爱玲写了一篇散文《谈看书》,介绍自己常看的书,确实与众不同。以下不妨列举一些张爱玲读过、且容易找到中译本的书,分享给大家。读一个作家的书单,既能收获知识,也会对其人了解更多。

  《谈看书》推介了美国人类学家奥斯卡·刘易斯(Oscar Lewis)的几本著作,包括《五个家庭》(Five families)、《桑切斯的孩子们》(The Children of Sanchez)、《拉维达》(La Vida)。

  这是墨西哥贫穷家庭的口述史,五十岁的父亲和四个孩子蜗居在贫民窟的一间出租屋内,每人分别讲述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述说角度、语言表达都独具特色,对同一件事的回忆甚至相互矛盾,从中能看出各人性格、地位的不同,这既是一个小家庭历史,也是贫穷生活的不同切面,凸显了墨西哥下层社会普遍存在的诸多问题。

  书的诞生过程也不寻常。刘易斯1956年认识了桑切斯和他的孩子们,经过长期跟踪采访,向他们提出了数百个问题,几乎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并在他们知情且同意的情况下,用录音机全程记录,最后将录音筛选分类、整理成文。

  刘易斯富有同情心,在采访中与桑切斯一家结下深厚友谊,甚至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帮助找工作、处理纠纷。这也让受访者能够真正敞开心扉,勇敢而真诚地表达一切,尽管有些话题常使他们陷入痛苦回忆中,但他们知道这是一项非常有价值的科学研究,只要自己的故事对世人有用,他们就很有成就感。

  1961年《桑切斯的孩子们》正式出版,迅速引发关于贫穷文化的种种争论,被译介成多种文字,还改编了电影。

  让穷人开口说话、说出自己的故事,是这本书的开创性价值。刘易斯认为在当时“没有哪个小说家对当代穷人的内心生活状态进行过足够的展现”,即使是从贫民窟走出的作家,功成名就之后,再回望来时路,已变成“中产阶级人士的视野”。

  张爱玲也认为刘易斯的书十分可贵,填补了空白:“普通人不比历史人物有人左一本右一本书,从不同的角度写他们,因而有立体的真实性。尤其中下层阶级以下,不论过去现在,都是大家知道得最少的人,最容易概念化。”她赞美刘易斯记录的那些真人独白“都是天籁”。

  从读者角度看,这本人类学著作没有枯燥的专业术语,每章都是一个人物自白,没有高深的概念论述,有的只是关于苦难、挣扎、暴力、死亡的血淋淋现实,并用直白的口语讲出来。

  它更像是一部多角度叙述的小说(确实有很多人拿它当小说读),如果你喜欢威廉·福克纳《喧哗与骚动》、芥川龙之介《竹林中》(电影《罗生门》原著小说),那么也适合入手《桑切斯的孩子们》。

  与底层相对的社会顶层,同样十分神秘,张爱玲也很感兴趣。她曾写信告诉友人:“我对你提起过的‘A Bridge at Chappaquiddick’本来也写进《谈看书》,觉得它间接暴露美国最上层阶级,正是另一个极端,因为太长删掉。”(1974年6月11日致庄信正)

  她提到的是一本关于查帕奎迪克事件的英文书,此事件迫使美国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退出了1972年的总统竞选。爱德华有位哥哥——美国第35任总统约翰·肯尼迪,于1963年11月22日遇刺身亡,张爱玲当时就在家里听广播新闻报道,觉得十分惊心动魄,使她有catharsis(宣泄)的感觉。

  巧合的是,1974年8月,美国第37任总统尼克松因“水门事件”辞职时,也让张爱玲赶上了。那天她正在好莱坞大道散步,遇见电台记者现场采访舆情,扩音机送到了唇边,仍是选择拒绝。其实她私下对政治时事做过不少探究,《谈看书》就坦言常看内幕小说,涉及大使馆、大选筹备会等,曝光查帕奎迪克事件的书也属于这一类。

  关于“水门事件”,当时也诞生了一本揭露真相的重要著作:《总统班底》(All The Presidents Men),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看看。它被《时代周刊》誉为“新闻史上最具影响力的作品”,直呼“就是这本书扳倒了美国总统”,因它出版四个月后,尼克松就下台了。

  还有一类书陪伴了张爱玲度过余生——她遗物中有多种探案杂志,以及多起谋杀案的纪实作品(据朱谜《张爱玲故居锁记》),可统称为罪案纪实类。其中有本名作值得介绍:大卫·西蒙《凶年》(Homicide: A Year on the Killing Streets)。

  如果你追过今年的国产大热剧《狂飙》而感到意犹未尽,那《凶年》一定能让你在文字中继续感受“狂飙”,黑白较量与复杂人性,它都有详实展现,经典美剧《火线》(The Wire)就是根据此书改编。

  这位作者曾是《巴尔的摩太阳报》记者,1988年1月他以“实习警察”身份加入巴尔的摩警局凶案组,与十九位警探、警司一起工作了整整一年,最终写成这本纪实作品。

  作为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巴尔的摩平均每三天就有两个人死于非命,当地凶案组自然也成为了政治、新闻、腐败和善恶的漩涡中心。

  大卫·西蒙详细记录每天见闻:警探们如何工作生活、每桩案件的详情、案犯信息等,他无法参与审讯,就贴在门缝上偷听。就在这天天工作、值两轮班的生活中,他跟“同事们”吃一样的快餐,打扮相同,还学会了喝酒,外人都以为他也是警察。

  起初,大卫·西蒙记录了很多素材,却不知如何下笔。因为尚有大案未破,不把它了结,总觉得故事无法收尾,同时又有新的凶案仍在不断发生着。

  最后他幡然醒悟,警探们才是他最熟悉的主角:他们每天直面死亡、却被街头民众白眼嫌弃,甚至遭受警局高层的出卖牺牲;他们平日也爱讲讲笑话甚至脏话连篇,认真起来则要与嫌犯周旋斗勇,与律师角力斗法,在罪恶之地践行着公平正义。

  大卫·西蒙在书中保证,所有人物及事件都是线%的对话都是他亲耳听到的,人物心理描写也得于当事人的表达。凭着这些特点,就不难理解张爱玲遗物中为何会有这本书,她是“爱好真实到了迷信的程度”,何况是她最感兴趣的谋杀案。

  学者夏志清曾在美国做陪审员,张爱玲得知后兴奋地写信问他:“是盗窃公款案?是谋杀案就好了!”(1975年7月19日)一般来说,谋杀案往往带有血腥色彩,胆小者都不敢听闻,为何张爱玲如此感兴趣?是想搜集写作素材么?但她又没写出过探案小说,写刺杀事件的小说《色,戒》也没有描绘流血场面。

  我后来联想到她在散文《洋人看京戏及其他》里说:“最迅疾的变化是在战场上,因此在战争中我们最容易看得出一个人的个性与处事的态度。”犯罪现场也是个特殊场域,要从中收集种种线索分析罪犯的行为逻辑与心理活动,得出“画像”,我想这个推理过程应该是张爱玲最感兴趣的,案情越凶残可怕,其中隐藏的人性也越幽深复杂。

  张爱玲遗物中还有安·鲁尔(Ann Rule)的一本书:《她想要的一切》(Everything She Ever Wanted)。安·鲁尔曾供职警局,热爱写作,1969年开始全职从事真实罪案写作,作品多达数十本,被誉为“美国最好的真实罪案作家”。作为这类书籍的爱好者,张爱玲会读安·鲁尔也在情理之中。但安·鲁尔在中国还是声名不显,因为译介较少,近二十多年来只有上海译文出版社于2002年出版过她的《决不放过她》(And Never Let Her Go)。

  最近,上海译文终于又出版了安·鲁尔代表作、也是她的第一本书《我身边的恶魔》(The Stranger Beside Me),讲述美国家喻户晓、积案最多的连环杀手泰德·邦迪(Ted Bundy)的故事。他聪明而狡猾,非常善于伪装,表面上是一位相貌英俊、学业优秀、前途光明的有为青年,却虐杀了几十甚至上百位素不相识的年轻女性。

  当时作为一名报道罪案的记者,安·鲁尔发现警方正在追踪的连环杀手竟是自己熟悉的朋友,她十分感慨:“我多么希望我所写的是个完全陌生的人,他的一切期盼和梦想也都和我无关。我还想回到1971年,抹去所有发生的一切,还把泰德想成是我当时认识的那个开朗的带着微笑的年轻人。”

  面对如此矛盾分裂的人物,安·鲁尔无法将他的两副面孔合而为一,总把他当成两个泰德来对待。那个“好”的泰德也受过伤、爱过人,甚至做过帮人排忧解难的“危机热线”接线员,为企图自杀的人进行心理疏导,所以他也算是救过很多人的命,这是安·鲁尔书中特别指出的。

  由于泰德的这一面,他入狱后也吸引到众多粉丝,很多女性认为他独具魅力,为他的死刑而伤心,甚至有谣言说安·鲁尔也爱上了他。鲁尔修订此书时专门澄清表示绝无此事,她甚至担心自己是否把早期泰德描写得过于美好,使读者忽视了他的危险可怕,她认为泰德是一位施虐型反社会者,“臭名昭著”才是他的代名词。

  张爱玲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写反面人物,是否不应当进入内心,只能站在外面骂,或加以丑化?她的看法是:“对敌人也需要知己知彼。……如果了解导向原宥,了解这种人也更可能导向鄙夷。”面对有好有坏、复杂多面的泰德·邦迪,安·鲁尔的如实描写至少能警醒世人:表面上看起来还不错的陌生人同样需要警惕。

  安·鲁尔著作的优点是掌握大量详实可靠的一手资料,书中会配上真人、实地、原物的照片,还特别注重描写细节。

  如《决不放过她》写一家人住进了大房子:“屋内地板上再也没有了床垫”,鲜明对照出他们此前生活困窘。

  又如《我身边的恶魔》写一位女士回忆坐过泰德·邦迪的车,是一辆金色大众,那女士的心理活动是:“这么一个好看而又穿着讲究的男人,怎么也得开林肯之类的车吧。”所以她大胆登上了这陌生男人的车,想了解他更多。这心态非常真实,很像中国古典故事里的小姐怜惜落魄书生,但泰德·邦迪却是猎手以猎物姿态出现,这细节简直使人不寒而栗。

  张爱玲曾分析一百二十回本《红楼梦》对小说的影响,是引导读者注重“传奇化的情节”与“写实的细节”,这种影响好不好,见仁见智,至少张爱玲的早期小说都兼具这两种特点,因而吸引了众多读者。

  纵观她晚年爱看的书,异域生活、独家内幕、惊人大案,都可称之为传奇,对读者有着天然的吸引力,巨细无遗的写实笔法才能使人如临其境。想想这些都是创作于几十年前的老书了,张爱玲那代人读过,直到今天仍有被译介重读的价值,可见雅俗共赏的密码就藏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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