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卖鱼饵的人,芒格问他:“老天爷,你的鱼饵是紫色和绿色的。鱼真的会上钩吗?”他说:“先生,我不卖给鱼”
芒格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在世的最聪明的人之一,更难得的是,他同时有一种罕见的幽默感。
查理是个重度钓鱼爱好者,《穷查理宝典》中有一张照片,查理在明尼苏达州卡斯湖成功钓到大鱼。这个场景注定了在查理随后的岁月里将会无数次的重复:不断地找到被低估的公司,然后大赚一笔。
《穷查理宝典》,这本记录芒格智慧的书,不是一本容易读的书。但是却是少有的几本,值得你购买纸质版,放在床头,慢慢读,并且每隔几个月拿出来重新读一遍的书。
说它不容易读,是因为,如果你要完全读懂,有些章节需要一点专业知识的背景。这两天,我重新翻出来这本书,读到第八讲《2003年的金融大丑闻》,很好玩的故事,且意义重大。
这个故事里,查理用宽特科技的例子来说明,一家备受尊重的公司,是如何利用股票期权的记账法,“细水长流”的伪造利润20年,最后骗局败露,宽特科技股票暴跌90%,给投资者带来巨大的痛苦。
宽特科技,是个虚构的公司。但股票期权的记账法的历史问题,却是线年以前,公司给员工发股票期权作为激励,是不计入为成本的。这样一来,一个公司,特别是人力成本大的公司,如果之前使用现金支付报酬,之后改为使用股票期权,对于报表利润的影响,是巨大的。
以宽特公司为例,通过这种激励措施的变化,公司披露的利润可以上涨400% (当然,为了不引起怀疑,管理层采用了细水长流的策略,也就是在20年里,每年将利润注水一点点) 。
巴菲特在1998年致股东的一封信中说:股票期权不是成本么?如果不是,那是什么?如果这些成本不应该被包括在利润的计算里,那么他们应该包括在哪?
直到2005年,在包括芒格和巴菲特在内的,很多良心的专业人士的推动下,这种情况终于有所改变。美国的会计行业要求股票期权计入成本。
这种处理有个重要的假定:股票期权的市场价值是可以被准确计算的。目前,很多公司采用Black–Scholes 公式估算期权的市场价值。
而这个公式有其合理性,但应用在比较长的期限内,会产生很荒谬的结果。这就导致,等到股票期权被行使时,账目上记录的总成本往往比实际发生的低很多(见《穷查理宝典》重读第八讲)。
在这里,包括股票期权在内的不跟现金相关的条目,被重新加回了息税前利润(EBITDA)。他们声称,这个指标,能更真实地反应企业的盈利情况。
期权虽然在授予时,的确没有现金流出,但这对企业是一种真实的成本,未来在行权时会降低股东的价值。
我讲了这么多,是想说明,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即使你懂得基本的财报知识,也有很多猫腻是你很难注意到的。之前我写过一篇《普通人最好的投资策略是什么?》,建议普通人选择指数基金,而不是自己选股。
知识有四种。你知道自己知道的;你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你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你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这最后一种情况,是最危险的。因为它会引起盲目的自信,和莽撞的行动。而这在投资领域是致命的。
这世界上花花绿绿的信息太多。想要钓到大鱼,提醒自己,别做芒格笔下,买紫色和绿色鱼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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