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心疼大弟身体素弱,生性老实,心最软,兄弟姐妹中最肯忍让;多年四处求医,倍加爱护,最终没能留住,妈妈的悲痛之深是全家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阿季也只在后来失去爱女之时,才深深体会到那种心如刀绞的伤痛。
这一年,阿季母校振华的季玉校长为她申请到美国著名女校卫斯理的奖学金,学费全免,只旅费和生活费需自筹。虽然机会难得,父母也说,阿季如果愿意,可以去。阿季经过认真考虑,决定不去。一是不忍增加父亲已经太重的负担。母亲称父亲是“老牛”的说法对她印象太深。人口众多的一大家人生活开支和学费等等,全由父亲一人扛着。二是她如去卫斯理,必须完成大学课程,与其万里迢迢到美国去读她并不喜欢的政治学,不如在国内较好的大学研修文学。阿季告诉父母亲,她不想出国读政治,只想考清华大学研究院研习文学。
1930年,阿季读二年级第二学期时,校方偶查得塞在某处的一份名单,开除了一批不知什么政治倾向的人,据说与无关。费孝通胆小,怕受牵连,自己忙转到北平燕京大学去了。在东吴,他爱当学生领袖,开大会,总是书记之类。常当主席的孙宝刚,这一年也退了学,由阿季介绍跟三姑母学日文,以后赴日本学习军事去了。回国后当了军官。
苏州东吴也有学生到南京请愿,不过他们叫东吴附中的小蒋(蒋纬国)打鼓,领队。阿季等不愿跟在小蒋后面,不去。阿季提议为华北水灾捐款做寒衣救济灾民,许多女生同意。阿季领头写了信,大家跟着签名。她们买了布和棉花,自己裁自己做,成绩斐然。请愿的同学仗着有小蒋开路,不但未像他校学生遭遇困扰,在南京还受招待,各发毛毯晚上盖着取暖,有饼干充饥,白坐了一趟火车,阿季等不去的认为他们很丢脸。
1931年秋冬,阿季已升入大学四年级。学期将终,临近大考,学生罢考,闹风潮,要求政府接管东吴,改教会大学为国立大学。学生不许上课;不许上图书馆读书;不准离校;天天排队军操。学校内外有人巡逻,他们把电话线都剪断了,隔绝校内外的联系。
阿季母校振华校长王季玉先生知道东吴的情况,就打电话通知阿季的妈妈,让她接阿季回家。阿季的妈妈就乘黄包车到东吴女生宿舍去找阿季。当时她和周芬两人同住一室。阿季不愿撇下周芬,立刻使劲想了一想,想出一个主意——所谓“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现在称“脑筋急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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