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60岁的失独老人,儿子多年前因煤气中毒去世,老伴也于去年患癌离世。他靠经营水果摊,和91岁瘫痪在床的老娘相依为命。
他,是个60岁的失独老人,儿子多年前因煤气中毒去世,老伴也于去年患癌离世。他靠经营水果摊,和91岁瘫痪在床的老娘相依为命。
她,是个40岁的单身妈妈,几年前和丈夫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女儿,靠经验一个快递点谋生,日子过得也不太如意。
她叫魏斯羽,老人名叫周洪亮(下文简称周叔)。10年前,他们成了同一个小区的邻居。
半个月前,他突发心梗,却没钱手术。她借来3万元替他交了医疗费,医院和家里两头跑,照顾他住院的同时,还帮他照顾家中瘫痪的老娘。
老人感动之余表示,百年之后要把房产赠与她,可她却说:“我帮你可不图你啥,房子以后没人要,捐给国家我也不能留。”
“老人没钱手术,儿女不管的见过不少,但邻居给老人借钱垫付医药费的真是头一次见。”哈医大四院心内科医生许圆圆回想起半个月前见到的一幕,依然感觉很暖心。
许圆圆口中的这位好邻居,就是魏斯羽,她帮助的老人周叔唯一的儿子在几年前去世了,家中只有一位90多岁不能自理的老妈,从她把周叔送到医院这刻起,每天除了要护理周叔,还要去给周叔的老妈做两次饭。
“孙女你今天咋没来呢?”照顾了奶奶半个多月,魏斯羽已经被91岁的赵大娘当成了亲孙女。赵大娘几年前摔坏了腿,瘫在了床上,脑袋也渐渐变得不好使,有时会跟魏斯羽说:“昨天你妹妹来了”“前天你姐姐来了”。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60岁的儿子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的印象里,家里人丁兴旺,有儿子、儿媳,还有懂事的大孙子。大孙子在外地打工,儿子和儿媳出摊卖水果,生活很美好。
魏斯羽不忍心打破奶奶的记忆,实际上,奶奶的孙子早在几年前因煤气中毒离世了,儿媳去年被诊断出胃癌晚期,没几个月也走了。家里就剩下奶奶和儿子周洪亮相依为命。
魏斯羽10年前搬到电机厂附近居住,就认识了卖水果的周叔和周婶。几年前,两家都养了泰迪狗,就慢慢熟络起来,随后两家人还因狗结成了“亲家”,新生了两只小狗一家分了一只,主人之间的情分也更深了。
魏斯羽想吃啥水果了就让周家人上,但钱一分不少给,她知道周叔周婶不容易。在魏斯羽心中,周叔周婶性格刚强,“儿子去世这么大的事都没跟人说,表面上也没流露出来,我也是挺长时间之后聊天才知道的。”
魏斯羽今年40岁,和周叔的儿子年纪相仿。知道周家的情况后,魏斯羽每天上班前都会以等车的名义去周家水果摊前看看他俩,晚上9点半再去帮周叔周婶往屋里搬水果,收摊回家。
去年,周婶被诊断为胃癌晚期,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周婶走后,周叔再也没有心思打理水果摊。1月16日,魏斯羽接到周叔电话:“姑娘啊,我把水果摊兑出去了,明天你来给你拿点吃的。”第二天,魏斯羽去看周叔,见他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会儿气,“周叔,你这身体不行啊,我领你去医院看看吧。”
当天晚上,周叔被确诊突发心梗,造影显示,3根主要的血管有2根已经完全闭塞,另一根也重度堵塞。医生告诉周叔,这种情况十分危急,再晚点人就没了,需要马上手术。“我没有钱,我要回家,不手术了。”周叔倔劲上来,谁劝都不好使。
一向坚强的周叔哭了,“那不是我姑娘,我本来有个儿子”
当魏斯羽知道周叔的情况后,一边给周叔做工作,一边给他筹钱。最近几年魏斯羽做快递,但行业竞争很激烈,她一下子也拿不出3万元住院费,便找朋友借,朋友问她:“你不怕担风险啊,万一手术出啥问题,赖上你咋整?”魏斯羽说:“不想那些了,救人要紧,这是条人命。”
“老人的血管太脆弱,有任何波动都像要断掉。”魏斯羽告诉周叔,“住院费我已经付过了,你今天得住在医院,哪儿也不能去了。”可周叔说家里还有老妈没吃饭呢,“我去给她做饭。”魏斯羽接过周叔手中的钥匙,给91岁的奶奶做了第一顿饭。
其实这些年,魏斯羽过得也不太如意,几年前和丈夫离了婚,一个人打理着生意,还要照顾年幼的女儿。现在做快递行业压力越来越大,她在店面上张贴了出兑的告示,可近一年了也无人问津。
这半个月,魏斯羽忙疯了,一边要顾店,一边要送10岁的女儿上下学,还要护理周叔,给周叔的老妈做两顿饭。得知奶奶爱吃带馅的,魏斯羽还在家包了饺子和馄饨送去奶奶家煮,吃着热乎的饺子,奶奶开心得舍不得魏斯羽走,经常跟她说:“今天你别回家了,陪我睡吧。”
魏斯羽护理周叔也很尽心,护理不方便的时候,她就自掏腰包给周叔雇个护工,“我告诉他这是我家快递员,不然这倔老头肯定不能同意花这钱。”临床病友的儿子也会在魏斯羽分不开身时帮忙护理。
周叔前几天出院了,出院后,他把银行卡交给了魏斯羽:“姑娘,以后这钱都给你,等我死了房子也留给你。”魏斯羽忙说:“周叔,我帮你可不图你啥,房子以后没人要,捐给国家我也不能留。”魏斯羽告诉新晚报记者,周叔刚住院时,为了感谢她给了她2000元钱,但她都悄悄给周叔交住院费了,一分没留。
魏斯羽说从小就看父母照顾家里的四位老人,老人卧床时,父母给他们喂饭,背着他们上楼下楼。也许是父母的言传身教,让魏斯羽愿意帮助别人。有一次连夜坐火车去解救误入传销窝点的朋友的朋友,结果被打了还不被领情,但魏斯羽的心依然火热,“遇到有困难的人,该帮还得帮。”
多年前,魏斯羽家里条件较好时,还曾去西藏援助失学儿童,为孩子们送去了价值1万元的新衣服,“当时孩子们可开心了,过几年我还要去看看他们。”想起孩子们天真的笑脸,魏斯羽嘴角上扬,笑得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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