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了,但沈桓与陈忠都不在。我吩咐林青去休息后,在珠儿的服侍下换衣服,只听珠儿说:“夫人,你可算回来了。沈先生与老爹昨天晚上一夜都没有睡,今天早上又等了一早。”我笑笑没有吭声。
少倾,沈桓掀帘走了进来。能再次看到他还是很高兴的,这也让我充分认识到了为什么原先在看电影的时候,地下党一见到自己都会那么亲热。我现在也很想上前握住他的手,叫声:“同志。”想来,这个词发明的真不错,同志,共同志向的人。
我轻轻摇摇头,递给他一杯茶说:“我不知道,我们现在不过是在尽人事而听天命的。我只知道这首诗曾经感动过一位皇上,至于能不能打动这位皇上我不知道。但我想不论怎么样,皇上也是人,也是一位父亲,他也是会疼爱自己的儿子的吧。”
慕容炫回来的时候,已近傍晚。我站在大帐门口看着,只见府里的侍卫们与沈博、陈忠拥在他的身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而他还算沉稳,与大家含笑打着招呼。他的态度让我感到几分心疼一个只有十九岁的孩子,要经历过怎么样的事才能历练出如此的深沉来。
我正想着,却发现他的目光越过众人与我在空中相遇,而后他径直向我走来。走得近了,我才发现他眉宇的疲惫,心下掠过一丝怜惜。便笑着伸手整整他略略有些皱领口,说:“炫,辛苦了。”话刚说完,他竟然就在大帐门口,突然把我拥住,脸庞埋入我的颈间。我有些发楞,他很少在人前这么失态。还好刚在他过来的时候,陈忠已让众人都散开了。
慕容炫放开我,在一旁的桌边坐下说:“我们都挺奇怪的。父皇今天下午把我们都叫到了起,给我们念了首《黄台瓜辞》。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尤尚可,四摘抱蔓归。而后他说,他一个瓜也不摘,除了太子外,把我与老大、老四都放了。”
我把一双筷子递过去说:“你那么信任我,把一切都托给我。如果我不努力不是太对不起你了。而且我可是一个毛遂自荐的谋士,如果不做点事情,怎么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好了,快吃饭吧,想来在里面你也吃不好。这菜可是我亲自做的,你吃不完就是对不起我了。”
说实话,我这人对于做菜还是很感兴趣的,当年我在家的时候,收藏的书藉里更多的一类就是关于吃的书了,父亲曾说过我,我这人对什么都不上心,但一提起吃就特别上心。这几个小菜虽然很简单,但却是我费了一下午时间作的,我这人有个毛病一旦心里紧张的话,就想找点什么事情干。于是为了消磨时间便作了这几个小菜,我含笑坐在一旁等着慕容炫的评判。
桌上的四盘小菜,是我亲自布的南边是红白相映的是凤梨火腿,北边是黑白相映的是白果鳝背,东边是绿白相映的碧玉大虾,西边黄白相映的则是雪汁烤竹笋,中间那是一大碗三味圆汤,清汤中浮夸风浮着碧绿的豌豆苗和几粒象牙白的圆子。慕容炫好奇地看着桌上的菜问我:“阿若,你这菜红黑青白黄,有什么讲究吗?”我笑着说:“当然有,我是这东南西北五行配红黑青白黄五色,这叫五行天机席,最可以趋吉避恶。这是专门给你洗尘的。”
慕容炫把每样菜都尝了尝,我问:“怎么样?”他点着头:“真不错,阿若你到哪儿学会的做饭?”我没人回答,这些菜我原先只不过都是在书上看来的,而且做菜的原料都太贵重了,从来没做过。就那那道碧玉大虾来说吧,做它不仅需要新鲜的河虾,更得要上好的绿茶,书上推荐是上等碧萝春,但那上等碧萝春几百元一两,谁舍得用来做菜吃。
慕容炫细细品尝了半天,他说:“这丸子是用面筋做的,面里包的有馅,馅里面好象有好几种味道,我也尝不出来。你告诉我好不好?”他竟然拉着我的衣襟撒起娇来,我轻轻摇摇头,这个人越来越能给我撒娇了。
把灯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而后便就着灯看书。这几天我也没怎么睡过,但此时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看身边的人,却睡得昏天黑地的,物我两忘。一头黑发散开来,丝丝缕缕的,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上去很是光泽,我不禁伸手摸摸,他竟然嘟囔了一句什么就那么依过来,把脸在我手上蹭了蹭又睡了。
我轻轻地笑了,果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轻轻从他的脸下把手抽出来,又帮他拉拉被子。这时,我突然想起来,明天应该提醒他一下,让他亲自去一趟皇后那里,因为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皇后帮忙是没有办法这么容易解决的。
见我出来,帐外侍立的高翔问:“夫人,有事?”我说:“出什么事,外面乱轰轰的。”高翔说:“下雨了,陈管家他们在收拾晾在外面的东西。”我点点头,伸出手果然外面落雨了,那雨并不是很大,但却很细密。我发现这个世界的雨总是这么柔柔地细细地,我很喜欢这种雨,这种雨让人不自觉地想走入雨中。
突然觉得雨似乎停了,而后便听到慕容炫的声音:“怎么跑出来淋雨了?”回头,他不知何时已睡醒了。我看着他问:“怎么睡醒了,明明刚才我走的时候,还睡很么熟。”慕容炫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带我向帐蓬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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