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电影网专稿由同名热门漫画、网剧改编的动画电影《十万个冷笑线日在中国上映。和内地院线上映的其他国产动画不同,这部影片可能非常不适合小孩子们观看。虽然该片的预告片宣称它“情怀、节操、内涵、下限啥都有”,但熟悉漫画和网剧的观众们都知道,《十万个冷笑话》系列的首要特征,正是无情怀、无节操、无内涵、无下限难道说这次为了登上大银幕,创作者们稍稍收敛了他们的恶趣味?
作为一个以重口味为卖点的动漫品牌,《十万个冷笑话》受到了大批粉丝的竞相追捧,但与此同时,也有很多读者和观众对作品中的笑点完全无感,有的甚至会产生生理不适。如果你属于后一种情况,为自己无法跟上时代潮流而困惑不已,那么你可以先跟随本文一起,了解一下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它的节操碎到了什么地步,它为什么如此受欢迎。倘若你本就是“十冷”的忠实拥趸,本文也将与你分享一些影片的幕后故事。
《十万个冷笑话》最早是漫画家寒舞所绘制一部漫画,从2010年6月开始在有妖气网站连载,人气爆棚,共获得了15亿次的网络点击和7300万次的阅读量。2012年7月,该漫画被打造成动画剧集,在视频网站上连载播放,3天点击就超过了1000万次,到第一季完结时,网络点击达到10亿次,单集平均播放量超过9000万次。这些数字不管你有没有概念,它们的意思是说,它很受欢迎。那么,它是如何做到的呢?
这首先要归功于它的无厘头风格。每一集“十冷”动画片都是对其他经典影视作品或者网络流行元素的恶搞,其主要篇章有《葫芦篇》、《哪吒篇》、《匹诺曹篇》、《西游记篇》等等,故事均与篇名所涉及的经典作品紧密相关,或者直接取之而来。像第一季第一集,就讲的是《封神榜》里哪吒出生的故事:李靖之妻怀胎三年,产下哪吒,不料他一出生就拥有成年人的体型,且相貌丑陋。作者脑洞大开,让李靖像玩电脑游戏一样重新为哪吒设计外貌,于是后者就成了一个面庞、声音像小女孩,但身材又过分壮硕,脑袋和身体极不协调的怪物。
其次,“十冷”的成功也离不开它贯穿全篇的日式吐槽。主要角色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吐槽,他们用夸张的语气和极快的语速,抱怨其他角色不合逻辑的行为、乃至抱怨创作者不合理的情节设计,使台词变为一种创作者的自嘲,而自嘲正是一种高级幽默。它的营养来源,是在网络上爆红的日本集英社动漫《搞笑漫画日和》,后者借鉴了被称作日本相声的漫才。这种喜剧形式通常由两个人表演,一个负责装傻充愣,一个负责发怒找茬。虽说是模仿,但“十冷”所吐槽的内容均属原创,且与中国年轻观众的成长经历和文化背景息息相关,因而也就重新获得了生命力。
恶俗也是该系列备受欢迎的原因之一。仍以第一季第一集为例,李靖听到喜讯后,匆忙奔入产房,发现妻子床头放了一个巨大的球,以为那就是胎儿。他大怒,正欲将那球一劈两半,被妻子拦住,说那不过是她三年多来无聊挖的鼻屎。又比如第二季第一集《超人篇》,片中主人公名曰“大便超人”,他只有在大便之后才能变身超级英雄。这种恶俗并不局限于屎尿屁,生殖系统也要受其所累:第二季第二集《世界末日篇》,主人公必须攻击恐龙的薄弱地位才能将其击败,而这个薄弱地位指的正是恐龙的“小丁丁”。
片中还充满了对其他媒体的指涉、戏仿或嘲讽,包括电脑游戏、电影、电视剧、广告、新闻节目、美术作品李靖被设置为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每次他举剑砍人,总莫名其妙地被别人接住,这里指涉的是电脑游戏;大便超人因为便秘无法变身,创作者立马在此处插入一条“菊爽牌”开塞露广告;恐龙的关键部位被打上马赛克,则毫无疑问是在“致敬”AV影片。我们不妨认为,每一集《十万个冷笑话》都是靠引用和拼凑来完成的,在这部作品中,并没有多少纯粹原创的情节和人物。
但这并不是说,《十万个冷笑话》不注重故事。实际上,它之所以能让人百看不厌,归根结底还是靠隐藏在花里胡哨的包装之下的故事冲突。虽然一集只有短短五分钟,但它同样遵循了好莱坞经典剧作理论,将人物置于困境,让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来:李靖的困境是妻子生了个怪物;大便超人的困境则是拉不出来。在摆脱困境的过程中,主人公会与外部环境、其他角色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冲突。而冲突正是故事活力的根本,也是塑造人物的关键。
在12月28日的电影首映礼上,一向行事低调、从未在公共场合露面的漫画作者寒舞悄然现身,向困惑已久的粉丝解答了他的性别问题。仅从外貌和嗓音来判断,这是位男青年,个头很高,偏瘦,与剧集和电影的导演卢恒宇李姝洁比起来,要更为腼腆。《十万个冷笑话》原本只是他的习作,到《葫芦篇》是曾停止连载,没想到从《世界末日篇》重新开始连载后,获得了大量人气。有妖气也有了将之打造成剧集动画片的想法。
有妖气是2009年10月上线的一个漫画分享网站,全名为有妖气原创漫画梦工厂,隶属于北京四月星空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后者则是盛大网络的下属公司。自创立以来,有妖气一直将自己定位为一家互联网公司,其公司内部并没有漫画作者,主要通过约稿和网友投稿来获取作品,向读者提供同人、耽美、少年、少女等各类原创漫画。寒舞是通过投稿而开始在有妖气连载漫画的,并因为《十万个冷笑话》成为该网站最具人气的明星作者。
2012年,有妖气找到了已有多部动画作品问世的卢恒宇和李姝洁。这两位导演都是80后,分别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和陕西科技大学动画系。2006年,卢恒宇拍出了他的长片处女作《云端的日子》,并与李姝洁相识。两人先后同时就职于成都中轩数码、北京华藏光明和成都卡兔动画。2009年,二人合作系列短片《象牙之城》,李姝洁任导演,卢恒宇任编剧和监制。2012年,卢恒宇和李姝洁工作室正式成立,承接《十万个冷笑话》剧集版的制作,每月一集,由两人共同担任编剧和导演。
目前,无论是有妖气,还是卢恒宇和李姝洁工作室的业务都较刚成立之时大大拓宽。有妖气开始转战移动动漫市场,向移动、电信等运营商的动漫基地提供内容,并推出APP应用。与此同时,它也在动漫影视剧改编上取得进一步突破,制作了另一部动画剧集《端脑》,并计划将之打造成电影。此外它还将注意力投到了周边产品开发上,围绕“十万个冷笑话”品牌推出衬衫、名片等等,与出版社合作出版《十万个冷笑话》漫画书。而卢恒宇和李姝洁则在2012年年末与腾讯合作,推出根据同名漫画改编的50集动画片《尸兄》。
《十万个冷笑话》大电影仍由卢恒宇和李姝洁担任导演,自筹备之日起便引起了广泛讨论。这一方面与漫画和剧集积累的大量粉丝有关,但也受益于它独特的资金筹措方式:众筹。所谓众筹,就是面向大众筹集资金。2013年3月,《十万个冷笑话》众筹项目在专业众筹网站点名时间上线,成为国内第一个电影众筹项目。到当年8月,该项目共向5533人筹集到137万元,制作工作顺利启动。众筹也成了当年电影产业内的一个热门线多万远不足以将电影拍出来。有媒体称,这部电影的制作宣发成本在3000万以上。而该片制片人、万达影业陈洪伟也透露,众筹对该片来说更像是一个营销方面的举措。从其收获的关注度来看,这次营销可以说是成功的。实际上,早在众筹项目发起之前,万达影业、有妖气和炫动传播三家投资方就已经筹措好了资金。通过众筹,他们不仅拓展了电影的受众面,也提前了解到市场可能的反应。此外,他们也借机对外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十冷”是新潮的,它连筹资方式都走在时代的前端。
广告植入也为影片带来大量资金。苏宁易购、小米科技和招商银行都在影片中进行了广告植入。和其他影片相比,本片中植入广告的露骨程度令人咋舌。除了在影片片头依次展示赞助品牌外,制作者直接将小米手机和招商银行卡设计为影片的关键道具,主人公正是依靠它们来拯救世界的,而在故事进行中插播一段苏宁易购的广告在大银幕上也是前所未见。和剧集版一样,广告已经成了本片逗人发笑的一个梗,它很突兀,但突兀得有道理,因此很容易为观众所接受。
利用资源置换,“十冷”还获得了新浪、格瓦拉、蓝港等多个媒体平台的宣传、票务支持。苏宁易购还针对本次合作在北京50余座办公楼里投放了广告。加上高价售出的新媒体版权,《十万个冷笑话》大电影在没有上映之前便已经收回了成本。凭借万达强大的发行系统,影片在元旦档实现盈利不成问题。制片方的票房期待是1亿元人民币,在这个票房动辄过亿的年代,这显然是个很务实的目标,然而对这部小成本制作来说,这已经意味着丰厚的利润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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