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年与城市年有很大的区别,在城市里过年感觉到没有年味,如同放个小长假一样。既没有辞旧迎新的鞭炮声,也没有走家串户、相互拜年的祝福声;每家虽然贴上了新春联,路边树上也挂了红灯笼,增添一些节日氛围,但住在同一小区或一栋楼的人们,几乎没有彼此的问候与祝福,大多是不相往来,各不相扰,对于我们农村长大的人,很难理解和适应。
先谈一下放爆竹的事。自从每个城市颁下一道禁燃令后,过年变得冷清了许多。小时候常见春联写有“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入暖送屠苏”、“爆竹声声除旧岁、梅花点点报新春”、“千家爆竹为河山喝彩、万户歌声唤海岳开心”等等,可见在辞旧迎新的时刻,放爆竹还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与步骤。不仅是为满足人们的心理期盼,更是辞旧迎新的一个重要标志。
据传说,远古时期,“年”是一种动物,专门在大年夜里出来到各家各户堂屋去吃供奉祖先的猪元宝(煮熟的整猪头),有时也伤人。于是人们为驱赶“年”,就在门口烧毛竹而爆炸产生的声音来吓唬“年”。后来发明了火药,于是就有了爆竹、烟花等。其实过年放爆竹是中华民族流传已久的风俗习惯,一个仪式感,辞旧迎新的象征,但同时火药硫磺有消毒作用,也有驱除蚊虫、吓跑飞禽走兽之说。
城市由于人口集中居住,之所以禁燃主要从安全和环境卫生角度考虑。过去每年有因燃放烟花爆竹而发生不少火灾、还有人受伤等情况,并且产生大量的垃圾等。当现代城市文明建设与传统习俗间产生矛盾时,一道禁燃令是否是最科学、最人文的解决办法?也有人建议在城市多个空旷地带划一专门燃放点,让人们就近燃放,规定时间、规定地点,这值得探究。我女儿今年已读高三,可毕竟还是个孩子,童心没改,也想过年放爆竹。以前都是回农村老家过年,每年过年都燃放烟花爆竹。为满足她的愿望,我开车到近20公里外的乡下一亲戚家去放烟花爆竹。其实亲戚家中午已经放过了,得知我们晚上去,又专门买一箱烟花、一大饼爆竹和小件摔炮、小哧花等。
再谈谈拜年。年味不仅仅是放爆竹,拜年应是春节期间最重要的社会活动。人们通过拜年,相互交流,增进感情,化解矛盾,并且了解各自家庭工作、学习、健康等生活状况,以及新年打算等。改革开放后,农村很多人都是常年在外务工,平时大家很少见面,春节期间利用拜年的机会,相互走动,相互祝福,正是延续了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传统优秀习俗。
城市里熟悉的人除同学、老乡外,大多数都是工作同事,在春节放假期间,很少有人窜过门的,更别说去东家走西家去喝拜年酒了。虽然有微信圈方便,使用手机拜年,可很少有人自己认真编写,大多发网上编好的动画小图、小程序链接或使用满屏跳动的各色图案。即便这样,有的人虽然是在自己朋友圈,可由于身份阶层发生了变化,有的当上了单位领导,有的成了有钱的大老板,有的一年甚至更长时间没有联系,有的或许根本不看手机微信,所以对于手机微信圈群发拜年的真诚度和受众度,不得不让人们思考。有的亲戚群、同学群、战友群、工作群等等,仅抢红包而已,有的点收零钱,也无半句问候。
我以一个真实经历,来说一说城乡年味的差异。正月初一下午3点半左右,我下楼去换车方向盘的皮圈套,经过与住在车库(车库上一楼也是他家房子)一对86岁夫妇(之前熟悉认识男主人)聊了几句天,递上一支烟。他老家是江苏徐州人,年轻当兵后安排在六安车队,在六安结婚安家。他曾跑过金寨县很多地方,还在斑竹园镇住过很长时间,我是金寨人,便有共同的话题。另他在六安呆的时间长,对六安的发展也比较熟悉了解。他说六安在2000年前连他们老家一个小集镇都不如。所以我们谈话和居住的龙河路华锦园小区这个地方,在2003年前还是水田,如今也是高楼林立。我家也住一楼,可能我嗓门稍大,影响了身体不适的妻休息,她接连给我发来几条信息,说我“丢人现眼,是个疯子等”。我真难理解,正月初一见了熟人,说上几句话,聊聊天怎么就成这样?在乡村太正常不过了,如果正月初一在村子里遇到熟人不打招呼,那才真正丢人呢。
其实妻也是金寨农村长大的,我想她应该对小时候乡村年也十分怀念。自从我的父母去世后,从2013年起连续几年都到妻娘家金寨银沙畈过年。去年12月底我岳父到六安治病,元月份岀院,虽有四个子女在六安,大家想让他在城市过一个年,说什么他都不同意。我终于理解86岁高龄的老人是离不开那带有浓浓乡土气息的年味!我也因此明白了,每年全国无数务工人员,为何在年前不辞辛劳、长途跋涉、千里迢迢要回到自己的家乡过年,除为了和家人团聚外,更重要的是感受乡村的年味。
在繁华的城市里,人们如同戴着面具一样在大街上来回走动,体会不到乡村纯厚的年味。其实城市的扩展,现在很多小区所在地,之前也是乡村,是钢筋混凝土阻隔了人们的交流?淡化的年味是人类的进步,还是文明的倒退?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我还是很怀念小时候的乡村年味。亲爱的读者,你对过去与现在的年味,又有怎样的体会与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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