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SS订阅我们这里有经典段子,搞笑段子,经典语录,冷笑话,搞笑笑话,心情短语,暖心的句子,专门给你看各种段子的网站!
你的位置:首页 » 搞笑笑话 » 正文

《儿女英雄传》与《红楼梦

选择字号: 超大 标准 dzgoadmin 发布于2023-03-02 属于 搞笑笑话 栏目  0个评论 13人浏览

  作者简介:钱杰,中国红楼梦学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东省滨州市诗词学会副会长。

  清代文康托名“燕北闲人”所著《儿女英雄传》是一部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地位的长篇小说。鲁迅、胡适等将其与《红楼梦》相提并论。本文试从“鲁迅、胡适、陈寅恪等对《儿女英雄传》和《红楼梦》所作的比较”、“《儿女英雄传》中提到的《红楼梦》”、“《儿女英雄传》叫板《红楼梦》”三个角度将这两部小说再作比较,以期引起红楼爱好者对《儿女英雄传》的关注。

  鲁迅著《中国小说史略》(以下简称“史略”)第二十七篇“清之侠义小说及公案”中,重点介绍了两部小说,其一是《儿女英雄传》,另一篇是《三侠五义》。

  “史略”中说:文康,费莫氏,字铁仙,满洲镶红旗人,其祖父为大学士勒保。他本人也做过理藩院郎中、知府、道员、驻藏大臣等不算小的官。家本贵盛,而诸子不肖,遂中落且至困惫。文康的经历与曹雪芹颇类,不过《红楼梦》是曹雪芹的“写实”“自叙”,而《儿女英雄传》则是文康的“理想”,是“叙他”。

  依我个人看来,《儿女英雄传》与《红楼梦》恰是相反的。曹雪芹与文铁仙同是身经富贵的人,同是到了晚年穷愁的时候才发奋著书。但曹雪芹肯直写他和他的家庭的罪恶,而文铁仙却不但不肯写他家所以败落的原因,还要全力描写一个理想的圆满的家庭。曹雪芹写的是他的家庭的影子;文铁仙写的是他的家庭的反面。

  “史略”中说,文康是模仿说书人的口气,这是清代侠义小说接续宋人话本“正脉”的表现,是平民文学历经七百余年再次复兴的表现。

  胡适“序”中也说,《儿女英雄传》是一部评话,其特别长处在于言语的生动、漂亮、俏皮、诙谐有风趣。《金瓶梅》用山东方言,《红楼梦》用北京话,《儿女英雄传》也用北京话。但《儿女英雄传》出世在《红楼梦》出世之后一百二三十年(鲁迅“史略”推定《儿女英雄传》定稿于道光年间),风气更开了,凡曹雪芹时代不敢采用的土语,文康都敢用了。所以《儿女英雄传》里的谈话有许多地方比《红楼梦》还更生动。如张亲家太太,如舅太太,她们的谈话都比《红楼梦》里的刘姥姥更生动。

  旗人最会说话。前有《红楼梦》,后有《儿女英雄传》,都是绝好的记录,都是绝好的京语教科书。

  两位大师在对《儿女英雄传》这部小说的好评、和将其与《红楼梦》的比较上,观点还是接近的。

  陈寅恪先生在其长文《论〈再生缘〉》中,也对《儿女英雄传》评价颇高,甚至说在结构的系统性方面,要超过《红楼梦》——

  ……但知有《儿女英雄传》一种,殊为例外,其书乃反《红楼梦》之作……其结构精密,颇有系统,转胜于曹书,在欧西小说未输入吾国以前,为罕见之著述也。

  《红楼梦》和《儿女英雄传》的语法和现代书报上的语法有什么不同之处,这是很有趣的问题,是值得咱们仔细研究的。

  《儿女英雄传》反映的基本是19世纪中叶的北京话,《红楼梦》反映的基本是18世纪中叶的北京话,从北京话的近期历史看,《儿女英雄传》是《红楼梦》通向现代北京话的中途站。

  这却和那薛宝钗心里的通灵宝玉,史湘云手里的金麒麟,小红口里相思帕,甚至袭人的茜香罗,尤二姐的九龙珮,司棋的绣春囊,并那椿龄笔下的“蔷”字,茗烟身边的万儿,迥乎是两桩事。

  设或生个不肖之子,慢讲得济,只这风烛残年没的倒得“眼泪倒回去往肚子里流,胳膊折了望袖子里褪”,转不如一心无碍,却也省得多少命脉精神!这是邓九公的心事。

  “……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我什么不知道?咱们‘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

  另有一些内容,与《红楼梦》对照起来看,很有历史背景和文化语境通同相融的感觉。

  “将来我百年以后,不但坟园立在这里,连祠堂也要立在这里……你们既可以就近照应,便是将来的子孙,有命作官固好,不然守着这点地方,也还可以耕种读书,不至冻饿。”

  “趁今日富贵,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便是有了罪,凡物可入官,这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便败落下来,子孙回家读书务农,也有个退步,祭祀又可永继。”

  各府邸世家在没收旗地后,穷了下来,好多家都曾搬到祖先坟地园寝中暂住。民国对禅让的清朝后裔,十分苛刻。对坟地,在封建社会虽获罪抄家,坟地也不没收。

  第一回中,写安老爷年近半百,终于会试高中。儿子安骥祝福父亲在接下来的殿试中,得个探花(第三名)。安老爷笑说:

  “这又是孩子话了……‘探花’两个字,你可知道他怎么讲?那状元,自然要选一个才貌品学四项兼备的,不用讲了;就是探花,也须得个美少年去配他,为的是琼林宴的这一天,叫他去折取杏花,大家簪在头上,作一段琼林佳话。这是唐代的故事。你看我虽然不至于老迈不堪,也是望五的人了,世上那有这样白头蹀躞的探花?岂不被杏花笑人!果然那样,那不叫作‘探花’,倒叫作‘笑话儿’了!”

  安老爷果然因为“年龄原因”,殿试文章写得“不能精神饱满”,没有中得“探花”,只远远地点在三甲,用了个“榜下知县”。倒是他那一表人才、风华正茂的儿子安骥后来不负众望,“探花及第”简在帝心、钦点翰林飞黄腾达。

  《红楼梦》黛玉父亲林如海的相貌风采,想来是令不少读者好一番景仰揣摩的,但曹雪芹偏不着一字。只说他祖上袭过列侯,钟鼎之家、书香之族,本人从科第出身,乃是“前科的探花”。几句话像是从干部履历表上剪切下来的,又没贴照片。

  但从《儿女英雄传》安老爷对“探花”概念的认知解读上,读者就足可联想林如海当年是何等春风得意的一位科场新贵、“探花郎”“美少年”了,否则怎配被正“赫赫扬扬”“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荣国府选作东床?想来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曹公认为,这是一个社会文化共识,无须多费笔墨。只轻轻点到一个“探花”,把对林如海风采的想象空间留给读者,反而是一种尊重。

  “我这庄儿上有个写字儿的,姓孔的,叫作孔继遥。我们庄儿上大伙儿都叫他老遥。据这老遥自己说,他是孔圣人的嫡派子孙,和现在这个衍圣公还算得个近支儿的当家子。”

  鲁迅认为,《儿女英雄传》中所谓“纪献唐”乃指年羹尧无疑,此书写明是雍正一朝的故事。

  查“衍圣公世袭表”,清雍正年间,有三位衍圣公,其中68代为孔继濩,早卒,雍正十三年(1735年)追赠衍圣公。

  尽管《红楼梦》为避“文字狱”,声称无“朝代年纪、地舆邦国”可考,但一部上百万字的有自叙性质的长篇小说,怎么可能会一点时空背景的信息都透不出来?

  有趣的是,同出清代旗人作家(曹雪芹家族为正白旗汉军)之笔下,同为“升降盛衰,俱所亲历”“荣华已落,怆然有怀,命笔留辞”(鲁迅“史略”语)之巨作,这部“晚出世一百二三十年”的《儿女英雄传》,却不怎么服气那“每传抄一部,置庙市中,昂其值得数十金”的一面世就被目为“奇书”的《红楼梦》。

  《儿女英雄传》第三十四回中,用了很大的篇幅,将安公子与贾宝玉相比,将安公子的父亲安水心(偏也行二,人称安二老爷)与贾政相比,将安公子的母亲与贾宝玉的母亲王夫人相比,将安公子的两位贤夫人何玉凤、张金凤与薛宝钗、林黛玉相比,甚至将安家的奴婢(后来做了安公子的妾室)长姐儿与花袭人相比……

  世人略常而务怪,厌故而喜新,未免觉得与其看燕北闲人这部腐烂喷饭的《儿女英雄传》小说,何如看曹雪芹那部香艳谈情的《红楼梦》大文?那可就为曹雪芹所欺了!曹雪芹作那部书,不知和假托的那贾府有甚的牢不可解的怨毒,所以才把他家不曾留得一个完人,道着一句好话。燕北闲人作这部书,心里是空洞无物,却教他从那里讲出那些忍心害理的话来?

  程伟元(小泉)、高鹗(兰墅)于“壬子花朝后一日”联合署名所作《红楼梦引言》中说:

  是书词意新雅,久为名公巨卿赏鉴”“其中用笔吞吐虚实掩映之妙,识者当自得之。

  文康先生为给自己的作品打广告,不惜踩上两辈子之前老同行的作品一脚,把人家的“词意新雅”贬成“古怪新奇”,把人家的“用笔吞吐虚实掩映之妙”贬成“心怀莫名怨毒”“讲出那些忍心害理的话来”,又硬在人家《红楼梦》身上贴上“香艳谈情”四个字标签,显失公允。不知他是真的不识货还是故意为之。

  而一想更好笑的是,文康先生这典型的抑人扬己,《红楼梦》却也正犯这个毛病:

  “历代野史,或讪谤君相,或败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涂毒笔墨,坏人子弟又不可胜数。至若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

  光让“石兄”自我表扬不过瘾,还要请空空道人再表扬一番:将这《石头记》再检阅一遍,因见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

  五十四回,“史太君破陈腐旧套”,又借贾母之口“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来映衬自己所作书的高明,“实非别书之可比”——这谁看不出?

  可想这文人相轻、互不服气、“自己筐里没烂杏”——烂的都在人家筐里,是古往今来儒林的通病了。

  胡适“序”中说得明白:《儒林外史》极力描摹科举时代的社会习惯与心理,那是有意的讽刺。《儿女英雄传》的作者却没有吴敬梓的思想见解;他的思想见地正和《儒林外史》里的范进高老先生差不多,所以他崇拜科举功名也正和范进高老先生一班人差不多。《儿女英雄传》的作者正是《儒林外史》里的人物。

  与文康借书中安老爷之口的喜谈八股文章、人情世故截然不同,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借贾宝玉之口,对这一套深恶痛绝,甚而至于大骂出声——

  宝玉抬头先见一幅画贴在上面,画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图》,也不看系何人所画,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幅对联,写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及看了这两句,纵然室宇精美,铺陈华丽,亦断断不肯在这里了。忙说:“快出去!快出去!”

  或如宝钗辈有时见机导劝,反生起气来,只说“好好的一个清静洁白女儿,也学得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这总是前人无故生事,立言竖辞,原为导后世的须眉浊物。不想我生不幸,亦且琼闺绣阁中亦染此风,真真有负天地钟灵毓秀之德!”

  照曹公这个脾气,假设文康早生一百年,去拜访他的话,一定得闹出如《红楼梦》第三十二回那出尴尬场面来。他非把文康当成贾雨村不可——

  正说着,有人来回说:“兴隆街的大爷来了,老爷叫二爷出去会。”宝玉听了,便知是贾雨村来了,心中好不自在。袭人忙去拿衣服。宝玉一面蹬着靴子,一面抱怨道:“有老爷和他坐着就罢了,回回定要见我。”

  即便见了面,文康一定又得像安老爷似的,大谈他那通自鸣得意的“仕途经济学问”,而结果,毫无悬念要像湘云似的,挨上宝玉的骂——

  “姑娘请别的姊妹屋里坐坐,我这里仔细脏了你知经济学问的!……林姑娘从来说过这些混帐话不曾?若她也说过这些混帐话,我早和她生分了。”

标签:《读者》幽默与笑话,

请输入你的在线分享代码
额 本文暂时没人评论 来添加一个吧

发表评论

必填

选填

选填

◎欢迎参与讨论,请在这里发表您的看法、交流您的观点。

段子狗,我们不生产笑话我们只是笑话的搬运工
站长推荐的文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