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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力中国|寻美 · 昆曲(下篇)

选择字号: 超大 标准 dzgoadmin 发布于2023-02-18 属于 经典段子 栏目  0个评论 14人浏览

  二十世纪著名作家白先勇先生曾在发表于一九九九年的文章《我的昆曲之旅》中写道:“昆曲是最能表现中国传统美学抒情、写意、象征、诗化的一种艺术。”他也因此与昆曲结下不解之缘。

  此次专题,我们邀请到北方昆曲剧院的知名演员,专业的编剧、编导、编曲以及新生代的年轻昆曲演员,希望以昆曲之美为出发点,赏鉴这一代表中国文化美学高峰的艺术形式,讨论如何将传统与二十一世纪的文化连接起来。也希望通过与昆曲人的对谈,了解昆曲的「情」与「美」,以及他们与昆曲的故事。

  昆剧音乐之美,美在词藻、唱腔、旋律之上,唱腔的绵延性与旋律的雅致性深入人心,那些细腻的、触动人的情感被昆曲作曲家揉捏成柔情荡漾在人的心头。作为北方昆曲剧院的青年作曲家,张芳菲已经持续投入昆剧音乐作曲20余年,作品有30多部,舞台剧有《李清照》《救风尘》《梅兰芳·当年梅郎》《顾炎武》《梵宫缘》《精忠记》等,专辑有魏春荣、王振义创作的首张专辑《玉声如乐·昆曲唱腔精选》等;此外,还涉及昆歌、京歌,以及京剧、越剧、豫剧等多剧种的创作。《牡丹亭》中的“皂罗袍”是她印象最为深刻的曲牌,那种意境、唱词、缠绵的旋律之美让张芳菲为之动容,被这种雅致、含蓄的美所吸引。

  对于张芳菲来说,传统昆曲音乐的“美”具有一定的和谐性,十分柔和。昆曲词美,富有深厚的文化底蕴,唱腔旋律婉转缠绵,一唱三叹,细腻雅致。对字的唱法要求严谨,有字头、字腹、字尾之分,即吐字、过腔和收音,字重腔轻,这与书法的顿笔、收笔很像。昆曲的音乐线条流畅,腔格丰富,有带腔、撮腔、橄榄腔等,使之听起来如同行云流水般,再根据旋律表达的情感加以配器,来描绘出强弱、薄厚等意境,昆曲里的词句、曲调的绵延、演员身段的柔美让传统艺术犹如浓淡相宜的水墨画一般。

  创作之路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张芳菲却“乐”在其中。她师从王大元、周雪华等著名作曲家,而后又结识了孙建安、迟凌云等昆曲名家,从各大艺术家的作品中汲取了多方面的养分。张芳菲开始探索将更新的音乐创作模式与传统的昆曲作曲模式相结合。在保持老祖宗传下来的“精粹”的同时,她为这幅“淡雅的水墨画”谱写着更现代、浓厚的旋律。

  现在中国戏曲学院附中已经开设“戏曲作曲”专业,原来是3年,现在改为6年了,这就说明系统学习的重要性。首先,想学好这个专业,只是学习昆曲作曲是远远不够的。至少要学习一门乐器,最好参加过乐队演出,才能长时间地在耳濡目染中将这门艺术逐渐渗入血液里,培养对昆曲音乐的感觉、了解昆曲音乐的特点。其次,还要系统地学习西方作曲理论知识,包括旋律写作,还有我们俗称“四大件”的和声、复调、配器、曲式等专业课程。这样才能在实际的创作中,进行有逻辑的发展与创作。最后,要兼容并包,吸取各个剧种的优点,比如京剧、越剧和民族音乐,甚至是西方交响乐、歌剧等。要不断思考可以将哪些好的元素和技法融入昆曲中,使之有新鲜的血液,为之注入更多的活力。所以培养一名昆曲作曲人需要长期积累,在时间上和精力上都需要长期、大量的投入。

  它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我们说听角儿唱,不仅是角儿扎实的唱功,唱腔上细腻的处理,也是在听唱腔音乐本身,有美妙的旋律才会有动人的唱。而且旋律和演员之间也有相互促进的作用,美妙动听的旋律会为剧情人物的塑造添砖加瓦,而不顺畅的或者不符合唱词的旋律反而会破坏掉整体的意境和效果。

  曲牌的音乐结构和文学结构是统一的。曲牌是由词发展而来的,在文字上是长短句式。一个曲牌有多少句、每句有多少字、字的平仄声,都是有一定规律的。昆曲很讲究“依字行腔”,词作家们依照词格四声填出来的唱词,被作曲家依照平仄声韵来行腔创作,谱出来的唱腔曲调的特定音型都是有规律的。昆曲有南北曲之分,四声也就分为两类,主要是由于南北方的语言不同。北曲为中州韵,四声分为阴、阳、上、去;南曲以吴音(苏州话)为基础,有阴阳八声之分。

  笛子是主奏乐器,它主要是演奏主旋律,来给演员演唱进行伴奏。笙也是同竹笛一起演奏主旋律的,但是笙这个乐器比较有特点,在我们传统的昆曲演奏当中,传统笙可以吹奏4、5度音程,使单旋律线条变得更丰富、立体一些。

  在传统的乐器中,可以使用二胡、埙、唢呐等,表现不同方面的悲伤之情。二胡这个乐器可以用滑音等技巧,演奏充满叹息的旋律,表现出悲伤之感,如《二泉映月》。在现在的乐队配置中,通常也使用大提琴那种低沉的音色来表现忧愁伤感的旋律。

  多元素艺术的结合与碰撞是未来创作与发展的趋势,如在音乐与配器中加入一些西洋乐器,多种乐器音色的融入,会使表现力更加丰富。比如说在新创剧目中经常会加入大提琴、低音提琴,会使低音区声部更加丰满。加入颤音琴、竖琴等装饰性色彩乐器,会增加戏剧性的表现。加入定音鼓、吊镲,可以推起音乐的高潮。所以在创作的时候,要根据剧情需要、风格特点等,适当地加入一些现代器乐,使戏曲音乐的表现力更加丰富。

  现代音乐在和声、旋律、音响效果等方面都与传统音乐有所不同。其音乐和声结构复杂,调性比较模糊,或者是无调性。昆曲音乐相对来说属于比较传统的音乐,调式调性比较稳定,更注重旋律感。此外昆曲为曲牌体,是长短句结构,每个曲牌中也有自己特定的主腔。

  在处理“格律”与“才情”的关系时,始终秉承“守正创新”的原则,比如说昆曲讲究“四声行腔”,但是我觉得在尽可能规范的同时,也要根据剧情、词情、戏剧矛盾的冲突来创作。有时也需要为了旋律线条的流畅、情绪的需要做出一些变化,不能一味为了规范而规范,也要做出符合现代人审美的变化。也可能会融入音乐作曲中的一些手法,对比、模进、转调等,只要运用得合理就是合适的。比如唱词前几句很抒情地叙述,后面情绪就变了,这时就不能按照传统的旋律走向来进行了,可能需要旋律的紧缩、节奏的变化等手法来设计创作。

  “绵延性”有一定时间性概念。昆曲唱腔中,尤其是南曲中,有赠板曲,特点是字少腔多,唱腔节奏非常缓慢,曲调柔美缠绵,一个字可能需要演唱长达六七秒,而现在的流行歌曲,一个字可能只唱一两秒,说唱歌曲会更短。在昆曲唱腔中,这种缓慢表现出了一种“绵延性”,在演唱中,这个字的各种可能性,字的字头、字腹和字尾,唱腔的装饰、润色等细节能够得以充分展现,并且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就造成了昆曲艺术效果的丰富性。这种绵延性,在旋律上制造出了极大的丰富性,也会给昆曲演员更多的发展空间。

  南北曲由于地理环境、风俗习惯、语言差别、文化经济等各不相同,形成了一定的差别。北曲使用中州韵,有四声,无入声,南曲以吴音为标准,有入声;北曲是七声音阶,南曲是五声音阶;北曲字密腔促,跳进较多,南曲字疏腔缓,多级进。北曲偏高亢、激昂、悲凉,南曲婉转、柔美、哀怨;北曲无赠板曲,南曲有赠板曲,慢板多;北曲重复曲牌名称为【幺篇】,结束曲牌名称为【煞尾】,南曲则分别称为【前腔】与【尾声】;北曲衬词不受限制,南曲衬不过三;北曲多宫、徵调式,南曲多羽、商调式等。

  这种“雅致性”是昆曲比较大的特点,我觉得也是美的所在,更是一开始吸引我的地方,这种雅致、清丽、动听的唱腔和旋律,让人觉得有一种婉约柔美、悠扬舒缓的感觉。但是如果全剧都是特别慢的这种节奏,可能让现在这种快节奏生活下的人们不太能接受。所以还是要适当地进行调整,符合现代人的音乐审美。

  昆曲艺术展现了“和”的精神,这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根本精神。我觉得从曲牌的来源中就能看到,它广采博纳,雅俗兼收并蓄,融合了很多的元素。有从唐大曲发展而来的,如【六幺令】等;唐宋词调的【点绛唇】【喜迁莺】;南宋唱赚的【赚】;宗教音乐的【女冠子】【五供养】;市井叫卖声的【村里迓鼓】【货郎儿】;明清时调小曲的【锁南枝】【驻云飞】;少数民族民歌的【蛮牌序】;地名命名的【凉州序】【东瓯令】;以曲牌节拍或节奏特点命名的【长拍】【短拍】【催拍】;以乐曲曲式结构命名的【三段子】【四换头】等。

  现在昆曲在新编历史剧的编曲上主要还是偏于比较传统的模式,因为是传统文化,所以传统模式可能会更加适合,但在创作中也会逐渐融入民族化、交响化或其他方式。而一些新排的、现代的、舞剧化或话剧化的剧目,或是在演出场地有限的情况下,又抑或在昆歌及包含戏曲元素的歌曲中,也会根据需要使用电脑音乐制作等方式来进行编曲。

  最大的难点就是做到“守正创新”四个字,现代人的审美和现代音乐、流行音乐等音乐形式对昆曲创作产生了很大影响,我们昆曲音乐创作要适应现在时代的需求进行创新,但是又要保持昆曲的“根”和“魂”,也就是要把握好“守正”和“创新”之间的度,只有把握好这个度才能真正做到继承和发展。

  首先,在唱腔创作中,在旋律方面,昆曲在四声行腔上非常讲究,但如果完全严格按照这个规则来进行创作,可能无法充分表现出剧情人物情感的描述,无法表现强烈的戏剧冲突;在节奏方面,传统曲牌大多节奏很缓慢,这也是昆曲唱腔的特色之处,但是随着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对于长篇慢节奏的表演接受力逐渐下降。因此,我们要不断研究怎样在守住昆曲根基的基础上进行创新,既要保留昆曲唱腔的特点,又要符合人物和剧情的需要,还要使观众接受和认可,这是我们昆曲作曲人需要持续探索与挖掘的。

  其次,在音乐方面。音乐是推动剧情、烘托气氛的重要部分。如果音乐太新颖,脱离了本剧种的特点,而唱腔太传统或音乐太传统,唱腔太新颖,都容易造成音乐与唱腔在听觉上呈现“两张皮”的效果。因此,把握创新的度,避免泛剧种化很重要,要使音乐和唱腔两者风格保持和谐、统一,水乳交融,也是需要在今后创作中持续深入研究的。

  一方戏台,拥有高亮好嗓的王锋亦文亦武,既能演林冲、武松一类的短打武生戏,也能演高宠、杨再兴一类的长靠武生戏。作为北方昆曲剧院的优秀武生演员,他师承著名京昆表演艺术家侯少奎先生,承师训传演剧目有《挑华车》《铁笼山》《闹昆阳》《英雄义》《小商河》《雅观楼》《夜奔》《夜巡》和全本《义侠记》等。

  昆曲作为“百戏之祖”,迄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在昆曲的发展史中,最初还是“文武双全”的繁盛局面,后来因为剧本创作、观众接受度,再加上武生演员易受伤、艺术生命较短等原因,逐渐出现了“文强武弱”的局面。作为武生,王锋也因受伤不得不退居幕后转为编导,更多负责舞台监督方面的工作。既参加传统剧目的复排,也参与到一些新创编的剧目中去,参与主创的剧目有《王昭君》《续琵琶》《牡丹亭》《李清照》《望乡》《流光歌阕》《飞夺泸定桥》《赵氏孤儿》《清明上河图》《国风》等。

  昆曲艺术几经起落浮沉,作为目睹昆曲艺术起起伏伏的艺术家,王锋对于今日昆曲被更多新兴艺术家关注、融合的新局面抱着乐观的心态,在他心中,“昆曲是包容性很强的剧种”,既能与其他艺术碰触出新火花,也能守住昆曲本身的魂。作为戏曲的传承者,他十分乐于在戏曲的编排过程中将自己的感悟与积累与年轻演员分享,在他看来,“传承比发展更重要”,但在传承的同时,还要以更严肃认真的态度、扎实作风,做到用功、用心地做昆曲艺术,这样才能更好地实现薪火相传,让昆曲这门典雅的艺术生生不息。

  我个人认为,首先大家了解昆曲肯定是绕不开经典剧目的,因为通过观看传统的经典能感受到昆曲更本真的美,继而才会去喜欢它、去研究它。而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这些有时代元素的新编剧目也是必须得有的,两者是并存的、不冲突的。

  首先昆曲的唱腔、演员的做派、四功五法这几样是必须保留的。不能因为舞台绚丽的舞美就把传统的调度放弃了。如果放弃了,那就和电视剧没有什么分别了。我觉得还是得一根马鞭代表骑马、一把船桨代表划船。传统的一桌二椅还是得一桌二椅,什么角色怎么扮就得怎么扮,不能为了创新而丢失戏曲最基本的特质。

  —中国人的思维模式是追求大圆满的结局,但当代的戏剧作品多以冲突感为主,你认为创新或是重新改编的昆曲作品是否需要适应当下的时代潮流?

  《牡丹亭》《长生殿》这一类经典剧目基本上是大团圆结局。虽然在故事情节中,不论是《牡丹亭》还是《长生殿》,主人公都和《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是死了的。但我们的剧目比较特殊的是,主演虽然死了,但最终的结局又是死而复生的,这是浪漫的,确实和中国人喜欢大团圆有一定的关系。像近年我们新排的《国风》,许穆夫人去求齐国发兵,哭了七天七夜,哪怕最后仗打赢了,她却力竭而死;还有《飞夺泸定桥》中的小号手,最后也是因为精疲力竭坠崖而死。这些新创的剧目,结尾看似圆满却还是留有遗憾,更具现实的冲击力,这些设计也是参考了当下观众的审美偏好的。

  现在我也是武生演员,只不过上台的机会少了。转编导是因为我受伤后动作做起来不那么麻利了,被迫转了编导。我一开始做编导也是挺逗的。最早我是属于被动的,当时要演戏就得给人排戏,但是我不会。在学校的时候虽然学过龙套调度,但怎么排戏可没人教过我。为此,当时我们的杨凤一院长就请了著名的武生表演艺术家杨少春老师来帮我排戏。那时候我才意识到编排一出戏是很重要的,才开始关注一些配演、群演、龙套之类的。再后来就一点点转型到了编导。

  走进剧场,是了解昆曲最简单的途径。还有就是关注我们北方昆曲剧院的公众号。我们院这几年也做了一些推广活动,有夏令营、昆曲体验课,还会定期招一个培训班,有兴趣的观众都可以报名参加。培训班的导师都是我们院的著名演员,比如魏春荣老师、杨帆老师,他们都是各行当出类拔萃的演员,在培训班或是试学一两段戏,或是扮上装去唱一唱,让大家能深入地了解昆曲、感受昆曲。

  一个是我们北方昆曲剧院的原创大戏《红楼梦》,是我院的精品剧目,荣获中国艺术最高奖文华大奖。另一个是魏春荣老师主演的《国风》,它取材于春秋时期著名历史人物许穆夫人,通过借鉴诗经词、歌舞,配上诗化的舞美、灯光,并在演员造型设计上融入了一些现代元素,营造了简约、典雅的艺术效果,为表演增添了不少色彩。

  —昆曲表演中有很多长时间的独角戏,需要演员通过表演抓住观众,你会在编排的过程之中怎样帮助演员去认知角色呢?

  经典的独角戏一般都是有师承的,老师在传你技艺的时候会认真指导你这出戏的推进层次,各个方面都会严格要求,等到学完以后基本就定型了,经典的独角戏很多都是代代相传的。每个人在演独角戏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有自己的理解,那在编排独角戏的过程中,我会适当地引导演员,而不会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们身上。在我看来只要理解得对都是可以的,但如果出现气力不足、节奏忽快忽慢、演完没有给观众带来舒服的感官体验的话,那在我看来就是错的,我肯定是要引导演员往对的、好的方向去做。

  首先,这个行业必须得一代又一代地传承才能发展。每个年龄段的人喜欢和关注的东西会有所不同。青年演员的加入肯定会给这个行业带来更蓬勃的朝气,新生代演员排出来的东西会有一定的时代特色,也会让更多年轻观众产生共鸣。

  青年演员的培养对于昆曲的传承是很重要的,我觉得大家还是要给青年演员一些成长的空间。青年演员是能被容许有不足的,你必须得给他舞台、给他机会去总结失败经验,去积累自己的表演经验,他才能快速成长起来。不论成与不成都得让他来一遍,演一遍。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给他们更好的环境。

  演出的好与不好,主要看观众的喜好。在表演上,演员会根据自己的条件扬长避短,声音、外形或是舞台风格会有一些区别。但是戏的程式都是一样的,什么时候指,在哪儿缓手,动作都是一样的,除了这些标准化的程式,是否喜欢一场演出,会因为观众的不同喜好产生一些差异。有些观众可能喜欢声音醇厚一点的,有些可能喜欢青春靓丽的,这些偏好都比较私人化。会有人很喜欢,也会有人觉得没有被打动。所以观众的认可是唯一标准。

  在非遗下来之前,剧院确实不是那么景气,也面临大量演员流失的情况,要么改行了,要么下海了,他们也带走了很多的剧目,尤其是传统剧目,也导致剧团能演的戏不多。我认为当时这种情况对剧种的传承发展还是有很大伤害的。后来非遗申请下来,通过剧院和昆曲人的努力坚守,这个阵痛期才慢慢过去,慢慢恢复了一些知名度,也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

  我认为传承比发展更重要。在宣传方面,我们当然很感谢能有白先勇先生这样的名流去帮着宣传昆曲,但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我们昆曲人要从根本上学习、继承好昆曲的内核,把戏演好,严肃认真地做好艺术,提升自己的实力,让更多观众发现昆曲的美。

  北方昆曲剧院优秀青年演员,工刀马旦。闺门旦。2016年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后,进入北方昆曲剧院工作至今。师承杨凤一、张毓雯、史红梅、哈东雪、岳芃辉、白晓华、顾卫英、顾凤莉、赵玲等老师,2022年拜入昆曲名家杨凤一名下。常演剧目有《天罡阵》《昭君出塞》《打店》《思凡》《打青龙》《金山寺》《挡马》《百花赠剑》《游园惊梦》《焚宫烧狱》等传统剧目。2015年参加“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戏曲剧种传承与保护学术研讨会”剧目展演活动;2015年参加中国民族艺术传承与传播协同创新中心“中华颂—中国戏曲知多少”专场演出;2019年参演第二届“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演出;2019年赴日本参加“北京之夜”文艺演出;入选2020年度“中华优秀传统艺术传承发展计划”戏曲专项扶持项目;2020年参加“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记录工程”;2021年参演“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20周年纪念展示活动;2021年跟随杨凤一院长录制国家大剧院“艺术微课堂”。2022年跟随杨凤一院长录制央视综艺频道“我的艺术清单”。

  因为我父母也是从事戏曲行业。从大学到现在,我从事昆曲12年时间了。在和昆曲结缘以前,因为我父母也是从事戏曲的,他们是河北梆子演员,在耳濡目染下我也就自然地选择了戏曲行业。在考大学的时候,有一位老师跟我说昆曲的发展前景非常好,让我可以试着去考一考昆曲,再加上那期间我看过一场《牡丹亭》,老师温柔委婉的唱腔和一颦一笑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了我,更把昆曲的美印入我的脑海,从此我便爱上了昆曲,所以大学就这样选择了昆曲。

  唱腔对我们刀马旦来说是很难攻克的难关。这个行当不仅要有文戏的功底,还要有武戏的基础,在精彩的武打表演的同时穿插大段唱词,在剧烈的形体运动后还要保持昆曲特有的柔美唱腔,难度可想而知。起初边舞边唱,时间长了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为了保证气息平稳,要先从体能练起,我每天边跑着圆场边唱,最后终于能够边打把子的同时很自如地唱出来。所以刀马旦演员会比其他演员对综合能力要求更高一些。刀马旦必须能文又能武。

  —作为一名青年演员,你觉得昆曲的美体现在哪些方面?你又是怎么看待昆曲这个行业的?

  昆曲扮相美、唱腔美,舞台设计也很美。对于昆曲这个行业,在我看来昆曲目前的发展还是很不错的,现在其实有更多的年轻人会去听昆曲,比如我们一些进校园的活动,去北大、清华,票基本上都一抢而空,学生们都争着来看。另外,我觉得这个行业还是需要年轻人去宣传、去守护、去传承。因为如果我们从事这个行业的年轻演员都不去珍惜它、守护它,这么美的昆曲艺术就会很难被人发现,很难传承下去。

  不火热的原因可能是宣传力度不够大,但近几年我们都有通过一些方式去让昆曲被更多年轻人熟知。比如年轻人爱玩的《王者荣耀》里有一个昆曲的皮肤,人物的配音也是我们剧院的魏春荣老师配的。这样一来很多年轻人就能通过这款游戏知道有昆曲这门艺术,知道原来昆曲有这么美的念白和唱腔。以此让更多年轻的玩家通过游戏对昆曲产生兴趣,我希望能多一些这种与时代接轨的新颖的传播方式,这样才能更大范围地彰显昆曲的艺术魅力。所以我觉得昆曲的宣传和发展,可以通过加强与现代科技的结合来实现,这样能让更多人知道昆曲,并让昆曲火热起来。

  我觉得是一种损失,因为如果不知道昆曲,就不会走进剧场欣赏这么美的艺术,而且昆曲是我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咱们国家重点保护的文化,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知道、看到、欣赏到昆曲。而且现在不用担心会听不懂昆曲,所有的演出都会有字幕,根本不存在看不懂、听不懂的情况。比如我们新排的戏《曹雪芹》,就会有现代的大屏幕,可以在地上左右移动,它不再是一桌二椅的简单布置了,通过与现代科技的结合,能让观众通过一些实景更沉浸地体验昆曲、感受到昆曲的美。

  我觉得昆曲里的爱情故事很美好很大胆,比如《牡丹亭》中的杜丽娘她大胆追求爱情,从出场到她还魂复生,这股优柔凄美之气一直萦绕于剧中,而正由于她的“情”太过奇幻,又使得整个故事妩媚动人。杜丽娘为爱而死又为爱而生,也让我觉得特别感人。

  扮演有着不同故事的人物,我觉得演员能让昆曲文本里的人物变得更鲜活立体,能通过演员的表演来让观众知道故事情节、人物性格等。

  首先我们老师在教戏的时候会做一些人物分析,会帮助我们去理解角色。本身我的性格非常开朗好动,加上自己喜欢,学习起来就会比较容易一些。如果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物,我会通过查阅资料去了解人物个性,才能更好地刻画出来、演出来,在排练的过程中我也会对人物有新的感受。

  首先是外在形象,是不是符合人物的形象和气场。其次最重要的就是看你动作干净不干净、利落不利落。还有,像翻身这样的基本功,演员翻得快不快、标不标准,也是一个判断优劣的标准。更重要的是,演员对人物的理解和塑造是否准确到位,是否能打动观众。这些方面都需要综合考量。

  借用我师傅的一句话:“传承昆曲艺术,最重要的还是人。有人才能去很好地传承。”

  北方昆曲剧院优秀青年演员,小生。2012年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附中,2016年毕业于中国戏曲学院,昆曲先后师承:王振义、邵峥、肖向平、许凤山、马玉森。所学剧目:《拾画叫画》《百花赠剑》《断桥》《见娘》《惊梦》《琴挑》《书馆》《梳妆掷戟》《荆钗记》《晴雯》《周仁救嫂》《罗成叫关》《豆汁记》《巡营》《拾五镯》《穆柯寨》《小宴》等,京剧先后师承:于万增、萧润德、叶荣生、曾宝玉。2011年荣获首届全国文华院校奖金奖;2012年—2016年获得优秀班干部称号和二等奖学金,连续四年班级综合排名第一;2016年荣获北京市优秀毕业生;2018年主演的《昙花证》荣获北京故事优秀剧目;2022年主演的《红娘》荣获北京故事优秀剧目。

  我在11岁的时候考到了中国戏曲学院附中,中学毕业后考到了中国戏曲学院。当时我学的是京剧,我的行当是小生,但我的老师说我也可以报考昆曲表演,所以我两个都报考了,并且同时都考上了。但是因为当时看了一出《牡丹亭》,无论是服饰、唱腔、舞台设计还是演员的表演我都觉得十分美,不愧是“百戏之祖”。因为京剧里的行当小生主戏也有,但基本上是配戏更多。昆曲不一样,昆曲是以生旦为主,主要是爱情故事十分多,我就很想自己出演一次《牡丹亭》里的小生角色,所以就报考了昆曲系,一直演到现在。

  是的,小的时候练功很刻苦。当时我们是住校,冬天的时候水泥地上有小石子,一拿顶是5分钟起步,下顶后,因为充血,满脸都是小红点。当时还是很苦的,每次练完功都十分想家,但是我是报喜不报忧的人,因为父母不在身边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我只能自己坚持,其实还是想给自己、家人和老师们一个交代。

  其实老师对我来说像是一名家长,我在大学的第一位昆曲老师是王振义老师,他对我的启发十分大。他也很用心,老师给我们讲戏的时候,一天全程四节课,一节课45分钟,他一刻也不停地给我们讲课,甚至课间也没有休息。尤其我进了北方昆曲剧院,领导和老师们本着培养年轻人、出人出戏的理念,为我们提供了很多担纲主演的宝贵机会。因为是年轻演员,刚开始站在舞台中央我非常紧张,但是在各位老师的悉心指导,还有我自己的努力下,顺利完成了各项演出,让我的自信心越来越强。非常感恩剧院和老师们给我的支持和力量。

  我想到了四大南戏之首《荆钗记》里《见娘》这出戏,随着年龄的增长,演戏也不仅仅是演戏,我会很用心地琢磨这个人物。在排戏的时候,我演到王十朋见到自己母亲的那一刻,就想到我自己的母亲。有时候演员太投入戏里,反而很难控制自身的情绪,我就会在戏里特别感动,而且昆曲里所传达的情感是十分浓厚的。

  我是一个特别幸运的小孩,曾和梅花奖获得者顾卫英老师合作演出过《牡丹亭》。她演杜丽娘,而我饰演柳梦梅。我非常珍惜这次难得的合作机会。但和老师一起演出这部戏,确实有很大的压力。因为老师给我的感觉与以往和同学间的合作是很不一样的,她让我更加意识到,演戏的时候演员双方必须互相刺激。比如我给你一个眼神,你可以含情脉脉地回看,也可以换一种方式表演,传递出不一样的情感。有了对手的刺激,我发现自己的表演欲望更强,而且一个好的“对手”真的让我有了更多对角色的情感共鸣。

  其实每一次演戏我觉得都有不一样的感受,用心演了之后会体会到人物当时为什么会有这个行为或者心理状况。比如“抬脚”这动作,为什么今天做了,下次却没有这个身段?其实你只要融入到人物里,状态准确,那不管你是否做了这个动作都是对的,你就是柳梦梅,你就是张生。在大学上课的时候,我们会模仿老师的录像,老师有“拎褶子”的动作,其实就是整理领口,然后我也按照他的动作去做,但是老师跟我说:“你首先要知道我为什么有这个动作,你得规范地学下来,但要理解这个动作的含义,哪怕有个别动作和我不一样也没事,人物只要不出戏就可以。”

  其实最主要的是“用情”和“用心”,如何用“情与心”来演绎人物。比如你扮演杜丽娘,我是柳梦梅,我们遇见了。但是这个时候你光注意自己的程式化动作,这一瞬间,其实你已经出戏了。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不可能再注意其他的,我关注的重心肯定都是在喜欢的人身上。观众在台下也会看出来,演员的情绪到位不到位,演员之间配合默不默契。

  其实练基本功很重要,当演员能驾驭得了这些基本功,并且将它们完全地融入肌肉记忆里,在表演的时候就不会想着这些“程式化”的动作了,才能更好地表达自身的情绪。

  原先我是一个特别不爱看书的人,但是学了昆曲之后我就变得很爱看书,身上也积累了一些“书卷气”。昆曲带给我更多的是有了传承的动力,我觉得这点十分重要,因为我现在也教学,从老师身上学到的本领再传授给下一代年轻人,让我觉得责任重大。而且其实我觉得不管是什么剧种,演戏之前先学会尊师重道,演戏到最后看重的是演员的“德性”。

  国家现在特别支持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播,包括小学校园里都会开展“戏曲进课堂”的美育项目。我们剧院也排了很多新戏,像我们新排的剧目《曹雪芹》加入了很多新的元素,大量地加入了舞蹈的元素,还有多媒体的使用,整个舞台呈现美轮美奂。希望这样的创新剧目能够吸引更多年轻人走进剧场来看昆曲。

  首先是在表演上,我觉得是有区别的。虽然昆曲是载歌载舞,但是传统的剧目不可能像《曹雪芹》这样的新创剧目那样舞出动作那么大幅度,而且加入数量众多的舞蹈。传统剧目更多的是展现演员们“唱念做打舞,手眼身法步”这些基本技法,新编戏更多的会呈现出与现代科技相结合的舞美效果,更具现代审美的表演理念等。但是必须要扎根在传统剧目的基础上,才能创新。

  年轻人只要走进剧场来看戏,就会发现昆曲真的很美。不管是现在演的新编戏还是传统戏,我有信心,他们只要来看我们北方昆曲剧院的戏,就一定会迷上昆曲。昆曲的美是可以通过演员的表演去传达给年轻人,很多喜欢昆曲的观众都会来看很多次相同的剧目,因为他们每一次看都会有新的感受。他们不只是喜欢戏,也喜欢戏里的演员。我很希望有更多的年轻人的,或者想接触昆曲的人走进剧场,来看北昆的现场演出,看同龄人的昆曲演出,近距离感受昆曲之美,他们一定会爱上这门古老优美的传统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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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狗,我们不生产笑话我们只是笑话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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